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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池抿了抿唇,鼻子很酸:“谢谢阿姨。”
夏季的末尾,凌霄花谢了不少,留下零星花朵挂在绿叶之下。
方琴挽起头发,手里忙起择豆角的活儿。
砚池把糖藏到口袋里,机灵地凑上去帮忙择豆角。
翠绿的豆角鲜甜,汁水沾在砚池的指尖,散发出淡淡的绿草香。
方琴瞥了他一眼,温声搭话:“你知不知道你外婆家在哪?”
她假装好意地给他出了个主意,“要不,你去你外婆家住一阵子?也方便你妈妈来接你嘛。”
砚池的小腿有些发麻,应是蹲久了。
方琴笑着解释:“阿姨不是赶你,是觉得你去外婆家住得自在些。”
砚池听出了她的意思,头也不敢抬,瓮声:“我不知道。”
方琴不信,慢慢诱问:“你老实告诉阿姨,那屋里的芝麻糖就都给你,好不好?”
砚池摇头。
方琴锲而不舍地劝说他,次数多了,便也不高兴了。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无语,认定砚池要赖在这了:“这房子又不是你爸买的……”
她心烦地没管砚池手里捏着的豆角,端着菜盆转身进了屋。
自此之后,砚池在这个家的每一天,都是寄人篱下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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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砚池听到夏雅的“苦衷”
居然是再婚时,他更是仿佛赤着脚踩了一地碎渣,连疼都麻木了。
他不敢置信地握紧了拳头,身体中的酸和疼,随着血液贯穿全身。
砚池侧过头,不由地牵动嘴角,他自嘲的笑比哭还难看。
夏雅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看一次砚池,她捏着手里的毛线团,说:“你恨我怨我都无所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既然徐怜把你喊来了,那说清楚也好。”
夏雅不再温婉动人,她整个人都抗拒着砚池的到来,口中的字句更是锋利,让砚池心如刀绞。
讽刺的是,偏偏是这样无情的她,却是砚池童年里为数不多的快乐的给予者。
砚池垂死挣扎,不甘地追问:“既然你再婚了,为什么会住在徐阿姨家,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夏雅没答话,专心编织手中的毛线,就像是听不到砚池的发问。
直到砚池不死心地又问一遍。
夏雅才不耐烦道:“你问这么多,难不成是要负责我的医药费?”
她浅浅地讥笑了下,蜡黄的脸色十分难看,用力道,“别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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