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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梅捏捏肩膀,语气平淡又敷衍:“醒了?”
“嗯。”
我下意识往窗外看,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地底下,即使有窗户,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是不会知道天亮没亮的。
我收回视线,就看到里梅已经在点新的蜡烛了。
烛火刚燃起时,火苗猛地窜起,又慢慢降下去。
细长的蜡烛待在灯架上,伴着冉冉而上的轻烟,里梅的侧脸有些柔和,没那么冷。
我不免盯着多看了一会。
直到里梅兀地转头,那双漆黑的眼与我对视上,我才回过神。
“看我干嘛。”
他做出常惯的拧眉动作。
我想要狡辩说‘没看’,但里梅显然不会相信。
最终,顶着那道对我而言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我嗫嗫喏喏:“您刚才穿外衣,没把头发弄出来……被压在了衣服里,所以妾身才盯着看久了点。”
里梅眉毛微微扬了下,“那你过来帮我弄出来。”
我骑虎难下,不得不下床,走到里梅身后,踮起脚尖替他整理头发。
里梅的头发是白色的,跟五条大人的发色一样;里梅的头发很长,到了腰部,跟五条大人的头发长度差不多。
但我从来没触碰过五条大人的头发。
每次见面,看似大胆的在闺房中相处。
其实就连牵手,都只有幼时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次,他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转而塞进武士装女子的怀中。
但仅仅只触碰了那么一下。
我也永远记得,五条大人的手掌很大,一次性能抓住我两只手吧?手心很热,指腹带着薄茧,很有安全感。
我睫毛颤了颤,鬼使神差地就将缠住自己头发的红色发绳解开,帮里梅扎了个跟五条大人一样的低马尾。
里梅察觉到,不爽地盯向我:“你干什么。”
我一下子从回忆中脱离,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里梅,我慌张地直摆手,语无伦次:“不、不是的,只是、只是觉得扎起来方便做事……”
里梅迟疑地眯了下眼,最终哼了声,说:“真无聊啊你。”
却没解开发绳。
他
把蜡烛留在房间里,端了一盏油灯离开了。
临走前,还说了句:“别乱跑,到时候冲撞了大人,你就等死吧。”
……
我留在房间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里没有阳光,没有花草,连打发时间的书籍都没有。
我只能坐在床上,双手抱膝着、盯着蜡烛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