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指尖一动,一条绵软的光线就借着月光射出,穿过了它的多功能腰带,打了个结。
腿没了眼睛,自然是察觉不了,只顾迈着两条萝卜腿,吧嗒吧嗒地往前赶。
南舟说:“跟它走。”
江舫:“不怕它一路去找那个只剩半个身子的女人?”
南舟:“有可能。”
南舟:“可它如果能靠肢体之间的感应就找到那个女人,早就走了,不会在这里绕着圈儿找路。”
说着,南舟走到了腿刚才踢到小脚趾的地带,扫开了四周的积雪。
雪堆下,有一块形状较为特殊的石头,向箭头一样,直直指向南方。
它刚才,是在找它熟悉的标志物。
南舟说:“它现在能去的,只能是它熟悉且信任的地方。”
江舫说:“那它有可能把我们带回半山腰的营地。
我们出发的地方。”
南舟:“这也有可能。”
南舟:“但在那个营地里,我们没有看到这双腿,也没有看到有这只眼睛的人。”
他看向江舫,眼神里满是认真:
“如果我是这些登山客,我这样恐惧外来者的入侵,当然会在最重要、真正要看守的地方,安排另一个人,或是一批人。”
这个道理再浅显不过。
只是他们之前被副本“竞速”
的概念束缚和影响,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人,包括nc的出发点,都该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
说到这里,南舟抿了抿嘴:“你说得对。
的确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这双腿当然有可能是去找它的上半身,也当然有可能是要下山。
如果是以前,南舟自己就跟着它去了。
但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
他并不能很好地履行自己对队友的保护义务,无法承诺自己会在突发危险到来时保护好江舫。
江舫注视着他略懊恼地抿起的嘴唇,笑说:“这不是还有我吗。”
南舟望着江舫,认真摇摇头:“要保护你们,一直是我说的。
我不能……”
话音没能落下,就被江舫封印住了。
隔着柔软的防寒帽,江舫对他的额头落下温和有礼的一吻:“偶尔破例,依靠我一下,也可以的。”
南舟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
他抬手,在苏麻作痒的心口按了一按:“……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舫脸也有些淡淡的红:“我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了吗?”
“有。”
南舟迎上他的眼睛,疑惑道,“我想要听你的话了。
为什么?”
江舫爽朗地笑开了,只是这笑里带着他大部分笑容里少见的真心:“这样就很好。”
……
南舟和江舫两人不远不近地牵着腿,宛如在后院里遛自家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