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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太需要一个遮挡物了,她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嫌弃呢?更何况,有了这件披风,下次去找他就师出有名了。
青年没多说什么,收回空出来的手,滑动轮椅朝前去:“我送你回去。”
秋辞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这时她才敢抬起头来,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想着要不要上前套套近乎,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表妹的腿摔伤了吗?”
青年忽然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她缩起的脚。
“没没。”
她连连摆手,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的袜子没了,支支吾吾半晌,说了一句,“没摔伤,表哥不必担心我。”
青年扫了她一眼,默默转回身,继续朝前去。
他转身的瞬间,微风吹过,吹起了他的下衣摆,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秋辞被惊住了,她只知道表哥身有残疾,却不知道他残疾得这么重,整个小腿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一阵愧疚涌上心头,她这样做,对吗?大表哥已经很惨了,她还要来骗他。
可她脑子里又立即浮现出系统的话:这只是一个游戏,你所谓的大表哥只是一个纸片人,难道你这辈子都不回家了吗?
大表哥只是一个纸片人,她也要回家,她不能再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她得尽快攻略下大表哥,尽快回家。
她才高考完,还有大把的美好生活没有体验过,她离开家这么久,爸爸妈妈肯定都要急疯了,还有她的好朋友们,她还和她们约好要一起出去旅游呢。
她抿了抿,裹紧了披风,快步上前,与陆怀琤并排。
陆怀琤见她跟上来,也没有说什么,神色淡然继续朝前。
倒是她磨磨蹭蹭很久,才问出一句:“表哥,你冷吗?”
陆怀琤淡淡笑了笑:“还好,此处有日光,倒不是那般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没有经验,没有早恋过,也没有喜欢的人,甚至很少和人说这种闲话,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那就好。”
周遭又沉默下来,只听见轮椅碾压过地面的声音,偶尔也会有几只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好像在嘲笑她的笨拙。
路程已行至一半,绕过前方的曲折荷塘,就要抵达她的小院。
她得把握和表哥独处的机会,又问:“表哥,你今日怎会在假山石上?”
陆怀琤答:“天气有些热,那处安静又清凉,避暑倒是正好。”
她眼睛一亮:“我也觉得有些热,不知表哥介不介意,我和表哥一起去那里乘凉。”
说罢,她又补充一句,“府中虽是有冰块,但侍女不让多用。”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你我之间虽是表亲,但却男女有别,长此以往,怕是遭人闲话。
你若喜欢那里,你去便是,我便不去了,你也不必自责,我这身子也不能在阴凉处待得太久。”
坦坦荡荡,思虑周全,有理有据,滴水不漏,但,这不是虞秋辞要的答案。
她在心里骂自己笨,好不容易摸清大表哥的一个喜好,却又这样轻易地弄黄了,他不出门,她怎么去找他呢?不找他,他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对她产生好感度呢?
“我来府中也一月有余了,还没去庐州城里游玩过,若是表哥有空闲,能不能带我出去逛逛?”
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他。
以前有人夸过她眼睛好看,让人很有保护欲,或许表哥看到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会同意她的请求。
可是没有。
陆怀琤抬起头,柔和的双眼毫不避讳地与她相视,婉拒了她:“我身子不便,出去一趟,恐怕只会给表妹添麻烦,倒是让人失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