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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琤...”
“哪怕是编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收紧双拳,心中无可奈何,他已图穷匕见,再无任何筹码。
秋辞依旧沉默,他最后又问一遍:“你想清楚了吗?”
半晌过去,她没答话,他懂了。
那些他以为重要的事,在她这里分文不值,他还像一个傻子一般与她谈判,他有什么资格谈判,他放上去的筹码多可笑多幼稚。
“我知晓了。”
他咽了口唾液,轻轻推开她,失魂落魄地往外去。
他到底算什么?又是如何鬼迷心窍到这一步,还在企图挽留一个移情别恋的人?是给他下什么蛊了吗?
他仰头自嘲地笑了笑,转过身,坐在黑暗里,双目涨红,看向屋里的人:“你的避子汤是我换掉的,你的身孕是我故意弄上的,母亲知晓你有身孕是我透露的,你永远都出不去了,我要你同我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秋辞看着他缓缓转身,忍不住起身想出去,她听见轮椅停了下来,可是她不能追上去,她想回家啊,她想爸爸妈妈,想同学朋友,她想回去念书,她不想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纸片人。
她停住了,听见轮椅碾压过地面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或许真的是她错了,她一开始就不该将陆怀琤当成一个活人,没有走心的攻略,或许也不会让陆怀琤今天这样难受。
可她还是舍不得,她喜欢他,到现在她也没有办法舍掉肚子里的孩子,即使她知道,这只是一堆数据。
她该去联系系统的,但她没有任何力气了,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躺一会儿,至于要躺到何时,她也不知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暖和起来,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可她还是没能像从前那样快速振作起来,她好像真的与这堆数据融为了一体,成日里吃饭睡觉两点一线,再没有其它渴求。
陆怀琤没有回来过,她也未能成功出去过。
一开始,她还想过要出去,渐渐地也就放弃了,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舍弃掉陆怀琤,她可以继续完成任务的,可是她做不到,她没办法假装看不见陆怀琤的眼泪与心碎。
只是一堆数据而已吗?可为什么会那么伤心呢?
她撑着腰,光着脚在地毯上踱步。
阳光很好,从窗外透进来,暖洋洋的,只是走了一会儿,她就有些昏昏欲睡,窝到窗边的罗汉椅上,眯着眼睛养神,脑子又开始想起陆怀琤来。
他在哪儿?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孩子?有没有,想她?还,还…
还爱不爱她?
她睡不着了,又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来来回回好几次,或许是伤神了,到最后也能安心入眠。
她做了梦,梦里她回家了,陆怀琤也跟着她回去了,他们生下一个孩子,他很爱孩子,也很爱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喊她宝宝。
可天黑了,一觉醒来,什么也没有了。
有侍女进来送饭送药,她抹了抹眼睛,忍着难受,将饭菜吃完,将药灌了下去,又躺回床上,睡意全无,盯着帐子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好像有些喧闹声,她困了,听不太清,睡着了。
第二日,还是照旧起来洗漱吃饭喝药,让大夫把完脉,又一个人被关在屋子里。
大夫出门的瞬间,她看见了一片颓败,院子里的花都死了,花圃里的,花盆里的,墙上的,木架子上的全死了。
她一惊,要追出门去看,被侍女挡在了门里。
“你们让我出去看看,我不出院门,我就在院子里看看。”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拍过门了,但侍女们一点儿放她出去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