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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在队伍末端,而前方的学生由于刚才的耽搁多少有些着急,于是,一条队伍被拉得老长,一节一节,加上树木的遮掩,从队伍末端并不能看到前面。
就这样走了约莫十分钟,前方的学生速度忽然减缓。
我们三个也跟着停下来,纪从云扬起嗓门问前面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的学生在一阵骚动之后,总算将领队导游的话传过来:前面有一棵大树倒了,横在路中间,过不去,因此要换一条小径。
这山平时游客就不多,客道本来就疏于管理,以至于那么大一棵树倒下来,竟然没有被第一时间发现。
然而,客道已经是最好走的路,倘若是换成小径……
茂密的植被遮掩下,哪怕两个人只间隔五米远都不一定能够看到对方,再加上小径崎岖,走起来七扭八绕,对于一群市区里的学生来说,这样的下山路无疑是一种挑战。
我可以感觉到,前方的队伍行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且气氛相较于刚才更为凝重,说话的人少了,大家都得仔细才能看见路。
雨大了起来,在积雨云的笼罩下,山间成了夜晚,我不得已放下和顾柏川的过节,跟他商量两个人轮流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以此来节约电量。
尽管纪从云表示不需要我们的特殊照顾,我和顾柏川仍旧非常默契地走成了一前一后,让纪从云走在中间,以此来确保她的安全。
说实话,即便是我如今知道了她喜欢顾柏川,仍旧没有想怪罪她的意思,我是说,我也很喜欢纪从云,即便不是那种爱意,但不妨碍我为她担心……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跟她闹掰。
地上的土地开始变得滑腻,尤其是在没有杂草的裸土上,我们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以防跌倒。
我的裤腿上已经沾满了泥水,而鞋子里也是湿的,非常令人难受,我极力忍耐这种不悦,睁大眼睛搜寻走在前头的人,以保证我们不会掉队。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纪从云一声惊呼,我飞快转身,正巧看见她滑倒在地面上。
没等我动手,顾柏川已经快走两步将她从地上扶起,我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然后悄无声息地落下。
“你怎么样?”
我问。
纪从云在顾柏川的搀扶下,从地面上爬起来,我猜她本来是要说没事,但是在走了一步之后,没忍住拧起眉头,从口中蹦出来一个字:“疼。”
“恐怕是脚崴了。”
顾柏川将她架到肩膀上,“黎海生,跟前面的说慢一点。”
我转回去,冲着前面的行进队伍大喊:“前面的,慢一点!
我们后面有人崴脚了!”
前方的学生将这句话依次向前传,然而,队伍实在拉得太长了,我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顺利传到导游的耳朵里,我猜是没有,因为在我们前面一些的学生,本来是犹豫着要不要等的,但是,很快他们又再次行进起来。
“能不能等一会后面的人!”
我再次叫道,这次声音中多了些恼怒。
“有人脚崴了!”
“不行,那我们也得追上前面的队伍才能告诉他们。”
“离得太远了。”
“你往前喊。”
“我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