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忽然感到锥心的痛,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从噩梦中惊醒。
从后面抱着他的宁一宵也醒过来。
“怎么了?”
他声音低哑,但很关切。
苏洄晕沉沉的,大口喘息,那个梦境真实得就像是平行时空,每一个细节都难以忘怀。
宁一宵支起身,看向他,“没事吧?”
苏洄看向他,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觉,但他本能地靠近了宁一宵的怀抱,脸埋在他胸口。
明明都还没有开始,他却已经梦到了和这个人的终结。
苏洄的情绪无端地有些低落。
“是不是不舒服?”
冷杉的味道变浓了,海水一样包裹住他。
苏洄很轻易地被他抚慰,躲在他怀中摇头。
宁一宵并不放心,他睡的时间不长,在苏洄睡着时静静地观察他很久。
苏洄的睡脸安静又漂亮,像一株名贵植物,是宁一宵过去做梦都梦不到的人。
十几年的刻苦,才能换来和这样的人相遇的机会。
他第一次躺在这么混乱不堪的地方,到处都是衣服,浸透了信息素和液体的纤维布料,黏着皮肤。
可这也是宁一宵第一次感到安全和满足。
尤其当他的指腹抚过凹凸的牙印和伤口,信息素交织和萦绕。
苏洄额头抵在他胸口,从皮肉深处透出浓郁的冷杉气味,就像被他自己浸湿的衣服,一拧就能出水。
宁一宵发现他还有些低烧。
“宁一宵……”
他发现苏洄开始不喜欢叫他学长了。
“嗯?”
苏洄发现他们现在睡在自己的床上,自己身上还算干爽,开了口,声音很虚,“我睡了多久。”
宁一宵不知道要怎么计算,他的睡眠都是断断续续的。
他只好给出总共的时间。
“两天。”
苏洄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仿佛在说“你是不是骗我”
。
“你的发情期应该差不多结束了。”
宁一宵并不想撇清自己的关系,但也只能如实说,“我本来不想一直……但一停下来你就……”
苏洄立刻捂住了耳朵。
“别说了别说了。”
宁一宵只好停下,静了片刻,“不管怎么样,我先带你去医院吧。”
因为之前的筑巢行为,加上后来的失控,苏洄一件能穿的衣服都不剩,只能穿宁一宵的。
他没力气,任宁一宵摆布,套上宽大的t恤和卫衣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遮蔽住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