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不想去……”
小男孩儿紧紧揪着母亲的衣角往回扯。
“听话。”
年轻女子掰开他的手,强行牵着往前走。
“妈妈,不去,我不想去……”
小男孩儿看着面前那巨人一般庞大的、辉耀着华光的大房子,本能地害怕,那扇双开雕红木大门,就像一张开合的血盆大口嘴,会吃了他们。
“别吵了!”
女子不耐烦地呵斥,将小男孩儿拽进了门。
大房子里有很多人,他们吵了起来,小男孩儿站在一旁,呆呆地站着,看着母亲一个人仿佛在与一屋子的人为敌,争得面红耳赤,又强装着趾高气扬,像只插满毛的母鸡。
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太小了,偶有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也是冰冷的漠视或怜悯。
突然,他感到掌心一热。
他低头一看,一个鹌鹑蛋塞在他手里,还是剥了壳的,白生生的,又软又润,一个比他更小的男孩儿,睁着剔透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小男孩儿眨了眨眼睛:“给我吃吗?”
更小的男孩儿不知道听懂没有,又点头又摇头。
“我的祖宗啊!”
保姆模样的人噔噔噔地跑了过来,责备地将更小的男孩儿抱起来就走。
小男孩儿清楚地听到她嘀咕了一句“脏”
……
乔惊霆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感到一阵头痛,他轻轻“嘶”
了一身,拿拳头捶了几下脑袋,不仅是想缓解头痛,也想把刚才梦到的久远记忆删除。
他坐起身,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沙发太小,难怪睡得浑身不舒服。
他想起他们刷了十几个小时的怪,太累了,回到旅馆他也不挑地方,倒头就睡着了。
“你做噩梦了。”
白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乔惊霆扭过身去,见白迩抱着双膝,坐在餐桌旁,眼睛盯着桌上的一个瓷碗。
“嗯。”
算是噩梦吧。
他打了个哈欠,起身坐到白迩对面,给自己倒了杯水。
白迩还在看那个瓷碗。
那是一个仿的汝窑青釉,浅口细纹,这个颜色有个很美的名字,叫雨过天青色,日照从窗户漏进来,在桌上打下一窄条阳光,刚好将瓷碗笼罩其中,那瓷微微透光,衬得那色泽温润优雅,就连影子都有几分端庄的味道。
“你看这碗干什么,能看出花来?”
白迩伸出了手,轻轻拈着碗沿,阳光将他的那只手照得白中泛红,好像在透光,他轻声说:“这是真品。”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