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做题做得要撕书时,抬头看看楚慈捧着本专业书,在窗边惬意地伸展长腿,脚后跟交叠搭在书桌边缘上,面颊似乎在阳光下泛出透明的微光时,都能产生一种“也许我还能再忍五分钟吧一一一”
的错觉。
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你能坚持学那么长时间?”
“因为我不用背马哲。”
楚慈安逸地道。
“……“
韩越背完马哲,再背英语,平时跟侯瑜任家远出去喝酒打球的时间都没了,心情十分郁闷。
所幸楚老师还是通情达理的,承诺练习卷正确率满80分就允许他去放松一会儿,放松方式自定——韩越问能不能在家抽烟,楚老帅回答除了这个什么都行,韩越于是问能不能玩性骚扰,楚老师让他先考到八十分再说。
因此韩越加油发奋,第一次做练习卷,答案对出来得了四十四分。
楚老师望着满是红叉的卷面,一脸惨不忍睹。
韩越大怒,说老子堂堂社会主义共产党的接班人,怎么能搞不定美帝的鸟语?于是更加刻苦攻读,熬夜做题,周末又做了一次练习卷,改完结果出来还是四十四。
楚慈唯一的反应是你快点去死一死吧,但看着韩越悲痛沮丧的眼神,又有点不忍心,查阅了卷面半晌后长叹一口气说:“看来我帝都家教界的头号交椅就要葬送在你手上了……”
韩越蹲在扶手椅里,两条肌肉结实的长胳膊垂在脚边,垂头丧气问:“真的要八十分才能玩性骚扰?”
“……”
“我考不到的,算了吧。”
韩越把书一扔,爬下椅子往外蠕动。
楚慈罕见地动了恻隐之心。
也许是韩越头悬梁锥刺股刻苦学习的劲头感动了他,也许是那满怀希望又失望的模样触动了他,更可能是韩越修身黑T恤绷出的精实身材和牛仔裤包裹下的结实大长腿,从某个角度上微妙地打动了他一一总之楚慈脑子一热,便说出了事后他无比后悔的一句话:
“那就降到七十分吧。”
韩越刷地回过头,眼底精光四射。
楚工程师瞬间有点后悔,但转念一想,叫韩越考高分不啻于让自己跑完马拉松再做一百个引体向上,八十分七十分都没太大差别,遂安心下来不提。
结果韩越第三次做练习卷,交卷时一边嘴角勾着,浓密的眉毛挑着,整个人深深靠在扶手椅里,活像个英俊的流氓。
楚慈有点怀疑,但也没多想,打开答案一对,然后他就蒙了。
“七十二。”
韩越用两根手指夹起试卷,贴在楚慈耳边微微笑道,“七十二分。”
楚慈太阳穴微微抽搐,半晌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韩越立刻开始哼十八摸,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你本来就能考七十分是不是?”
韩越开始哼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不回头……
“你故意考砸两次让我降低标准,好轻易过关是不是?”
韩越歪歪脑袋,露出抗战片里日本鬼子标准的狞笑。
楚慈跳起来就往外跑,下一秒后腰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紧接着整个人被凌空抛到沙发上,随即被当头重重按住了。
“考到七十分,”
韩越趾高气昂,一手扳着他的下巴一手摇晃试卷,说,“可以性骚扰。”
楚慈下意识闭上眼睛,只觉得韩越俯身凑到自己面前,然而就在他心生不好的同时,下一刻唇上却传来非常温柔甜蜜的触感。
韩越辗转亲吻他,带着得意而狡黠的笑容,形状锋利的眼睛微微弯起一道好看的弧线。
他们紧贴在宽大的沙发上,开始是韩越跨坐在楚慈腰间,精悍的上半身重重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