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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爷这手艺,”
老爷子边洗玻璃瓶边自夸,得意的胡子都要翘上天了,“哪个尝过的不说好!”
季时风光着膀子,正靠在厕所门边刷牙:“没人说你手艺不好。”
季博文把玻璃瓶来来回回洗了好几遍,一唠叨就停不下来:“你爸从小就好这口,家里煮稀饭,不给他弄一勺咸菜拌着,他饭都吃不下。”
季时风含着一嘴牙膏泡沫,笑着说:“我爸怕不是被你齁死的吧。”
“你个混账小子!”
季博文也笑了,边擦玻璃瓶边说,“这么编排你爸你!
你小心给雷劈了!”
爷孙俩开玩笑开惯了的,没什么顾忌。
“过些日子去我去墓园看看你爸,给他捎点儿。”
季博文说,“我腌出来的芥菜疙瘩,可别说你爸了,就连你妈她一次都能吃好几——”
话音戛然而止,季博文意识到自己刚才提到了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我剃须刀呢,”
季时风垂眸敛下眼里一闪而过的暗沉,冲干净牙膏沫,语气如常,“你摆哪儿去了。”
季博文说:“搁空肥皂盒里了,东西成天乱放,还得靠我给你整理。”
季时风在洗漱台上看了眼,没找见:“我东西放的乱我能找着,你给我整理了我倒找不着了。”
“你瞎啊,就在那架子第三层,”
季博文转身给他指了指,见他打着赤膊,连忙破口大骂,“你作死啊你!
马上十二月了你还光膀子!
你真是要死了!
赶紧把衣服穿上!”
“穿穿穿,刮个胡子就穿。”
季时风嫌烦,把厕所门关上,又惹来他爷一顿呲。
·
出门前,季博文往洗好的两个玻璃瓶里装咸菜。
玻璃瓶就是普通的罐头瓶子,即使季博文仔仔细细洗了好几遍,看着还是很简陋。
季时风不愿意拿:“别装了,不带。”
“干嘛不带,就俩小瓶子,碍你什么了。”
季博文翻白眼。
“人家是有钱人家小少爷,”
季时风拎起背包,“天天鲍鱼海参的,看不上这个。”
“鲍鱼海参怎么了?哦,吃鲍鱼的就不吃咸菜啊?”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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