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觉醒来,季雪满对他的态度就像是陌生人,虽然平时季雪满的表情也不是很丰富,但今个儿平白生出股疏离感,甚至比他当初失去记忆被季雪满所救时还要冷淡。
难道说,是自己睡相不好,夜里抢了阿雪的被子和床,害他没睡好?
叶珏摸摸下巴,凝重点点头,认为此种可能性极大。
看来真是自己的错。
叶珏叹气,只能等季雪满回来后向他道歉。
想着,他不满地看向凌乱的床铺。
这床也忒小了,要是换个大的就好了。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自己动手打一张新的?想必阿雪看到后也是十分欢喜。
说干就干,他振作起来给自己打气,走到棚屋拿起斧子便风风火火向后山树林奔去。
不似叶珏的没心没肺、头脑简单,季雪满外表云淡风轻泰然处之,实则从早晨醒来的那一刻,他的内心一直慌乱羞臊无比。
怎会如此……
他昨夜是被叶珏的傻气传染了吗?怎能陪他一起胡来,做出那样荒诞孟浪事!
天知道,他清醒后,看到胸前点点红痕时,有多惊骇。
昨晚他只顾着给叶珏纾解,完全忽视掉这不安分的登徒子趁乱蹭开他的衣衫,在他颈下吮咬多时!
哪怕此刻四下无人,唯有山间鸟兽,季雪满只要一回想起,仍难堪地闭眼皱眉。
唇下流泻的萧声乱了声调,忽高忽低的刺耳,连河溪里的鱼虾都仿佛感应到,在水面下躁动地游来游去,似要探究主人今日的异常。
“啊啊啊!”
莹白光华流转,碧玉洞箫转眼化为一柄利剑,锋白剑刃挑动寒光,“轰”
的一道剑气扫去,干枯草屑飞扬漫天。
季雪满脱力地靠在树干上。
这让他如何继续面对叶珏。
逃避,这是目前唯一有效的办法。
季雪满苦笑,希望那傻子能一傻到底,过段时间就忘记这件事,不再提及。
还有,是时候把人送走了。
*
叶珏一直等到傍晚才等到季雪满回来。
彼时,他观察完屋内床的构造,正坐在门口岩石上锯木头,忙得不亦乐乎。
“阿雪你回来啦!”
他挥挥手,笑嘻嘻喊道。
季雪满被他这副阵仗惊住:“你在做什么?”
“做床啊。”
叶珏看着他的眼睛亮亮的,期盼地等待夸奖。
季雪满不解:“床?”
看到对方没理解他的苦心,叶珏有些失落,但还是雀跃解释道:“是啊,做张更大的,这样晚上睡觉我就不会挤到你了!”
“你……”
季雪满微瞪大双眼。
这人在说什么?谁要跟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