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听潘师兄说,冯师兄特地为了我画制防御阵法,太不可思议了,这不,我专程来向冯师兄道谢。”
“哈哈,叶师弟客气了,这是师兄应该做的。”
冯昔干笑道,听他阴阳怪气,气得额角直跳。
不可思议?直说怀疑他做手脚不干净呗。
可猜出来又怎样?冯昔挺了挺胸膛,从外表没有露怯,他敢肯定就凭叶折瑾十几年的修为年限,不可能看出来这是个邪阵。
事实上,叶折瑾只粗粗扫略一圈,就发现此阵的怪异之处。
虽说看上去很像平常的防御阵法,但有几个容易忽视的细节处,画法并不同。
他没有立即质问冯昔,而是打算等稍晚时分将阵法实地巡视一遍,把古怪的地方用霜蚕纸拓印一份,留作证据。
其实用留影石更好。
但这东西在澄岚教似乎是个禁品,从小他就被长辈三番五次耳提面命不准用留影石,至于原因,问了也不清楚。
好在霜蚕纸的拓印也很清晰,就是有点贵。
但叶折瑾想好了,回去后他就把这份证据交给季雪满,哭诉自己有多难、有多惨,然后再多要些补偿,物质的、精神的、肉体的……他都要!
“那冯师兄你慢慢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叶折瑾轻飘飘扔下这句话,悠闲离开。
冯昔气得鼻子都要歪掉。
叶折瑾这话听起来就跟发号施令似的,哪有个师弟的样子?
冯昔画阵的手又抖了起来,注入比先前更多的灵力。
他非要叶折瑾好看!
*
一转眼,三日后,余家小姐大婚。
城主府内外张灯结彩,红彤彤一片,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场面,可原安城已压抑低沉许久,到处都是灰扑扑的,这样一座府邸置于城内,倒显得些许突兀。
澄岚教众人为演得逼真,在前一天晚上,以叶折瑾为首的部分人便出来在客栈内居住,其余人守在城主府内。
余芊芊真正的成亲对象也在这间客栈,不过这位新郎似乎比余芊芊还要对婚事还不上心,只在最初和他们打过一个照面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关门锁屋不出来,看起来惜命得很。
叶折瑾听赵依依说,这俩人是盲婚哑嫁、各取所需,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就好办了,此地没人熟悉新郎,他可以自由发挥。
太阳偏西,该是迎亲的时候了,叶折瑾最后一遍整理大红喜服,赵依依在一旁啧啧赞叹道:“小师弟穿这身可真俊!
以后呀,不知道哪个小姑娘能有这份幸运呢。”
叶折瑾对着长镜左看右看,镜里的少年身形挺拔,一身红衣鲜艳张扬、意气风发,端的是一副英俊帅气模样,与他往日着新绿衣衫表现的温润纯净全然不同。
可脑海深处却有个模糊的画面,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便是喜穿红衣,而常穿绿衫的,是另一个人……
叶折瑾忽然想到季雪满的那张脸。
他怔愣片刻,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教主吗?只见过他穿红衣,虽然他们也只见过两回。
叶折瑾不自觉联想穿红衣的季雪满此时若站到他身边,他们是否就像一堆即将成婚结契的恩爱道侣呢?
“师姐,未必是小姑娘啊。”
半晌,叶折瑾回答赵依依的话。
这回轮到赵依依惊住了。
“嗯?啊这,小师弟你……”
她嘴巴张大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倒不是叶折瑾喜欢男的令她吃惊,而是叶折瑾能这么说,肯定是早就心有所属!
是谁呢?赵依依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可这马上要去迎亲了,不是说这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