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事吗?”
安乐不明白戚梧为何像换了个人似的,开始不闻不问起来,“若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的,該如何是好?不是说,要好好照顾虞将军的后人吗?”
“安乐,虞姑娘她很快就要成亲了,你去找殿下,置人家的未婚夫婿于何地?”
戚梧一本正经,脸色更是肃穆。
“什么未婚夫婿?你在说什么啊?”
安乐一愣,“今上不是没有下旨吗?哪里有什么夫婿?”
“江南织造出身的顾家。”
鲜少正经的戚梧,突然崩了个脸,也把安乐给惊了一跳。
“你别开玩笑了,就算编幌子也得像样些,姑娘才来上京多久,更没有说媒的登门,何来的婚事?”
此刻的安乐也觉得内心隐隐有一丝不安。
戚梧无奈地摇摇头,怕惊动旁人,把她拉到一旁的墙角,认真道,“这门婚事,是虞将军生前,先帝钦定的。
从前,殿下担心她的身份会引来祸端,所以一直也不曾开口,谁曾想竟要用这样的身份去避开灾祸。”
“我懂了,可我又不懂,殿下明明说过会替虞将军照顾一辈子,这样算不算食言?”
安乐感慨命运捉弄人,倘若不是季承彦从中作祟,这个秘密约莫能藏一辈子,她也能无忧无虑地过完这辈子。
“殿下不是没有想过,”
戚梧长叹一口气,解释道,“可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无名无份地跟在军营中,旁人又会如何看她?”
“殿下若是喜欢她,给她一个名分也未尝不可,一来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二来也好叫那人知难而退。”
“名分?!
倘若有朝一日,夫君战死沙场,名分对女子而言,反倒成了一副枷锁。
有什么好的?”
戚梧对此嗤之以鼻,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寂冷下来。
内忧外患,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又有多少个晚上不曾睡个安稳觉?
安乐鼻子一酸,上前一步,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若有朝一日你战死沙场,我也绝不会独活。”
“言重了,言重了,”
将士最忌讳这个,戚梧也害怕一语成谶,赶忙转了脸色笑嘻嘻道,“我这样天生神力,少有的将帅之才,怎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再说了,我哪里舍得让你当小寡妇啊?”
“别油腔滑调的,我爹说了,要是你拿不出点战绩来,他是不会应允我们的婚事的。”
安乐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