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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
齐老夫人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裴玄霜沉了面色,一鼓作气地道:“齐老夫人,民女今日带着这个承诺来求您了。
民女求齐老夫人出手相救!
保民女平安离开武安侯府,再不受武安侯谢浔的纠缠。”
齐老夫人一个没坐稳,差点从坐炕上摔下去。
包括方嬷嬷在内的所有奴才面色骤凝,足下无声的匆匆离开。
一时间,屋内静的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被裴玄霜狠狠驳了脸面的谢浔似笑非笑地静坐着,只盯着跪在地上的那抹雪白看。
他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
本以为她走投无路,山穷水尽,没想到她还藏着这么一手。
竟是他出了纰漏,给了她兴风作浪的机会。
好,很好……
“玄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你……你要走?你、你还不许浔儿再做纠缠?可你们不是即将要成亲吗?”
未几,齐老夫人语无伦次地道。
“齐老夫人明察,民女不曾倾心于侯爷,更不愿嫁给侯爷。
什么两情相悦,钟情于彼此都是从来没有的事。
若非侯爷步步相逼,强人所难,民女今日绝不会出现在老夫人面前,与老夫人说这番话。”
裴玄霜字字铿锵地道。
齐老夫人瞪大眼睛听着裴玄霜说出的每一句话,听罢,僵着脸歪在了引枕上。
她活了大半辈子了,此般事实如何,心中自有定论。
怪不得裴玄霜一直面有郁色,原来症结在这!
亏她还以为,此二人鸾凤和鸣,鹣鲽情深!
“浔儿,你怎么说?”
齐老夫人强忍着怒气道。
谢浔一手搭在紫檀木雕梅花纹炕桌上,一手放在膝头。
神色安定,眸光清清,眼底甚至还蕴着一丝醉人的浅笑。
他看着裴玄霜,轻斥:“玄霜,老夫人年纪大了,经不起吓,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裴玄霜紧攥着衣裙,一点点扭过脸来,与谢浔四目相对。
即便谢浔掩饰的再好,笑容再清浅荡漾,她依旧从那幽深如渊的乌眸里看到了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