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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她将秋月唤来,自然也是要这碗避子汤的。
秋月应声而入,将汤药奉于裴玄霜。
“王妃,药来了。”
裴玄霜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药香气,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便扭头看了谢浔一眼,却见对方垂着眸,盯着莫名一处在走神。
裴玄霜默了默,接过药碗,浅浅抿了一口。
只一口,她便断定,这药里有古怪。
“你们给我换药了?”
她将口中的汤药吐到手帕上,“这不是原来的避子汤,这是……”
她细细辨别了一些药方,一惊:“这是,坐胎药!”
“王妃息怒!”
不待裴玄霜发火,秋月已是跪在地上,“王妃,这,这确实是坐胎药,只是……”
秋月说着一顿,小心去看躺在榻上的谢浔。
“好了,退下吧。”
谢浔没事人似的打发掉下人,继而轻轻握住裴玄霜的手,道,“玄霜,你听我说。”
震怒不已的裴玄霜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汤药泼在了谢浔的脸上。
尚未离开卧房的下人们见状一惊,齐齐跪在了地上,谢浔抹了把脸,暴喝:“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
下人们骇怖不已,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偌大的卧房内,只能听到裴玄霜急促撩乱的呼吸声。
“谢浔,你好生无耻!”
她指着谢浔的鼻子痛骂,“你当你能用这种卑鄙的伎俩瞒过我去?就算没察觉出你换药,坐了胎,我也会想方设法的将肚子里的孽障除去,绝不生下他!”
故作平静听着裴玄霜的话的谢浔登时面色铁青。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玄霜,你可是疯了?”
他蹭地坐起身,目光锋利如刀,“若怀了我的孩子便想方设法地打掉?你有没有想过,那也是你的孩子。”
“我和你不会有孩子。”
裴玄霜毅然决然,“别以为我还活着你便能为所欲为,我为什么还待在你身边,你心知肚明。”
谢浔自然自知杜明。
他望着裴玄霜的目光越来越黯淡,隐隐有绝望之意:“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哥哥留在这里,你在等着他复国成功,等着他带你回北夷。”
谢浔冷冷一笑:“只是你有所不知,事实上,你哥哥已然复国成功了,只是,他根本没有那么能力带你回去,一个残破不堪,苟延残喘的国家,自立已属勉强,何谈吞并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