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苓拉开椅子,请向刚坐“你先吃,我去盛粥。”
“我来吧。”
向刚大步走进灶房,拿灶台上洗净控干的深底洋碗,盛了两碗,一手一碗、一点不怕烫地端上桌。
清苓捧着一罐滤净的蜂蜜,颠颠地跟在后头出来“要吃甜口吗”
向刚忽然间觉得这画面很美好,是否可以预见婚后的日常也是这样的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眼底也漾着笑说“你吃吧,我吃咸口的就可以了。”
“真不吃”
清苓轻咬着下唇,偏过头他,只当他客气呢。
可怎么说这蜂蜜都是他的功劳,除了昨晚烤肉拿去了一点,其他的都留在她家了,吃独食总感觉难为情。
“我喜欢咸口。”
向刚说着,夹起一个花卷,蘸了点蘑菇鸡丁酱,咬一口花卷、喝一口绿粥,内心甚为满足。
清苓见他真不是客气,也就不管他了,往自己那碗绿粥搁了一小勺蜂蜜,轻轻搅拌之后,也专心地吃了起来。
向刚也带了早饭六个煮鸡蛋、四张野菜鸡蛋烙饼。
他吃花卷,把鸡蛋和烙饼推到了清苓跟前。
清苓哪吃得了这么多啊,吃了半张烙饼就觉得饱了用料忒实在,四张饼子估摸撒了一斤半的粉。
太败家了
吃剩的半张清苓还没说,就被向刚三两口解决了。
尽管她是掰下来吃的,可还是觉得脸红耳臊。
吃过早饭,向刚抢着去洗了碗、刷了锅。
绿粥还有剩,盛到碗里、装篮子里吊进井口凉着,免得馊了。
“该走了。”
向刚从裤兜掏出手表了眼。
他似乎不习惯把手表戴在腕上,从来都是塞裤兜里,要了拿出来。
所以除了张家二老以及清苓,村里人似乎还不知道他有手表,不然又该热闹了。
清苓羡慕地踮脚瞥了眼表面。
那东西不说前世她闻所未闻,搁这时代也老精贵了,有钱还不定买得到。
即便是来自城里的知青,四人中也就林杨有一块手表,农闲的时候会戴在手腕上。
亮闪闪的金属表面,让一群同龄小伙子眼热无比。
昨儿听舒老太唱作俱佳地嚎了一通,清苓总算知道它有多精贵了国产的都要一百二她如今也算小有积蓄了,可连手表的零头都不到,关键还得凭票。
据说几百人乃至几千人中才能有一个人得到一张票。
所以,有钱没票照样没辙。
清苓也就不惦记了。
大不了出门早点儿,而像上工、下工这些事,有上至记、社长,下至生产队长扯着嗓门挨家挨户吆喝呢,不愁迟到。
向刚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手表上停留了片刻,了然一笑“这男士的,不适合你戴,过阵子我想办法给你买只女士表。”
适合男士还在其次,主要是这表并非一手货,而是战友转让给他的。
别个男人戴过的东西,哪能让自个女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