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其他不舒服?会不会很干很涩?或者——”
傅沉欢微微侧过脸,藏在乌发下耳根薄红。
黎诺问:“啊?你怎么啦?”
自己下手重?碰疼了?
他求饶似的:“诺诺……”
听他嗓音有些微哑,黎诺后知后觉懂了——自己离傅沉欢太近了,刚才她心思都放在他的眼睛和病情上,根本没顾得上其他,现在看他这样羞赧,搞得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黎诺嗖一下站直了:“嗯……好啦……我看清楚了,都记下了。”
傅沉欢低笑了下,慢慢站起来。
他垂眸看着她,声线温柔:“你好好休息。”
黎诺点头。
“有什么事叫我,”
他说,“我听得到。”
“拿着这个,若当时我不在府中,便吹响它,我自会来的。”
傅沉欢细细叮嘱过,从怀中取出一节短哨递给黎诺。
黎诺有些好奇的接过来。
这种情节她知道的,原以为只是杜撰出来的,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吹响这哨子,傅沉欢都能听到吗?
他似乎瞧出她的好奇,低声道:“放心吧,我会听到。
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
一连两日,阴雨绵绵。
几场细细雨丝吹来丝丝寒凉,初秋时节的天气阴凉,更有一丝潮湿发闷,沉沉的天幕下,诏狱的大门比往日更阴暗沉重几分。
连日的雨,也浇不灭这里浓郁的血腥气。
兵部尚书李增寿私藏军器一事证据确凿,已定下日子问斩;其库部司两位主事却比他骨头硬,什么也没说便咬舌自尽,等发现时,身体都已僵硬了。
彼时,应斜寒正在书房写字,听了杜泰的回禀,他略略一怔,搁下笔。
“方志多他们什么都没说?”
方志多便是库部司主事之一,杜泰道:“大人放心,方主事和杨主事乃同门师兄弟,他们深记大人当年恩惠,在诏狱半个字也没讲。”
应斜寒点点头,有些怅然:“他们帮我这样一个大忙,我却无法替他们收尸。”
杜泰劝慰:“大人不必伤怀,士为知己者死,自古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