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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发愁,外头来人通报,说是皇帝陛下召见镇北候入宫觐见。
秦初心里一凉,心道坏事,陛下召见自己定要是怪罪自家这几日闹得不像话,有辱国体!
高氏还没想到这茬,反倒喜气洋洋,高兴道,“自打爷承袭,圣人对于咱们家的恩宠便一日高过一日呢!”
一面说着,一面要为丈夫换上觐见的朝服。
刚脱下外衣却摸到那被冷汗浸湿的里衣,顿时吓了一跳,口中喃喃,“大冷天的,侯爷怎么还热出了一身汗?”
“无事。”
秦初擦擦额角的冷汗,强稳住心神,冰凉的手握住高氏,嘱咐道,“你在家好好的,带着虎姐儿关起院门,还有瓜哥儿,这两日别让他出门应酬吃酒,好好在家读书。”
高氏不明所以,只一一应下,目送着这丈夫离开。
往日里,秦初没少上朝,但是在朝会上从不吱声发言,只当自己是个透明的木头人。
如今日这般被皇帝单独召见还是人生头一回。
秦初掏了一袋金锞子塞进传旨太监的袖笼里,忐忑道,“天寒地冻,劳烦公公走这一趟,辛苦了,还望公公别嫌弃。”
那面嫩的小太监正是刘满大太监的干儿子,人称小刘公公,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
小刘公公垫垫袖子里的分量,白净讨喜的圆脸上露出三分笑意来,似乎对于秦初的打点很满意,小声道,“侯爷莫要忧心,圣上今日心情不错。”
闻言,秦初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几分,脚步也没那么沉重了,待走到栖凤殿的殿门外,秦初竟然已经在打好腹稿,预备了好几条回禀皇帝陛下的话来。
“陛下,臣有罪。”
才进殿门,尚未见到皇帝,秦初便腿一软,麻利地跪了下来。
“咳。”
明德帝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新晋的镇北候这般胆儿小的,往年怎么没发现呢?
这般想着,明德帝不禁细细打量了一番磕头跪在地上的秦初,瞧着对方隐在宽大朝服下颤颤的身体,心下不禁轻视。
秦初跪在殿下只觉一道冰凉的目光当头罩下,自己就宛若砧板上的鱼,被那冰凉刺骨的锋刀逆着鳞片从尾剐到顶,如何不战栗。
“何罪之有?”
过了良久,明德帝终于开口。
“臣、臣...治家不严.....”
先前打下的种种腹稿在帝皇之威的压制下通通忘了个干净,如今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大约类似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这如何怨你,你这镇北侯爷还没当几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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