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人也不可能记得每个下人的容貌长相,招来奉茶的侍女询问,皆以为是府中人手不够新招募来的,便没有人留意,但无论此女是否为招募而来,抑或只是偷了衣裳混进来的,耿家都难逃一个监管不严的罪过。
“老夫御下不严,让贤侄受惊了。”
耿垣先是安抚了常巡两句,随后板着脸命令那女子抬起头来。
剑侍扯着那女子的头发让她抬起头来,右颊一道扭曲的伤痕直蔓延到嘴角,生生把一张艳丽面容毁得不成样子,她拼力张口却喊不出来声音,只不断扭动挣扎,眼神怨毒地盯着常巡看,还是先前制住她的侠客想起解了她的哑穴,女子这才发出声来。
“常巡!
畜生!
你不得好死!”
那女子即便被压制着,却仍不断挣扎,声嘶力竭咒骂常巡。
“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一旁有人却反对道:“盟主,这疯妇险些害了常大侠,您还听她的作甚?!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常巡也附和道:“小侄以为这女子极有可能是影门之人,她方才出手一击可见是有武功底子的,必定不是寻常良家女子,不若押下去细细拷问……”
“常大侠这话,本座倒听不明白了。”
台下一人出言打断,常巡看去,却是朱怀璧。
“不知朱楼主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只是常大侠方才那句有武功底子的比不是良家女子……”
朱怀璧话只说了一半,视线却在场中飘忽不定,毕竟武林之的女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家学底子。
方才常巡这么说时,她们倒也没觉得如何,只是被朱怀璧这么一带,好像听着真有些别扭。
常巡板着脸回道:“朱楼主不要断章取义,曲解常某的本意。”
“呵。
话是常大侠自己说的,朱某可没有改你的话。”
“常某一时言语不慎,不知哪里得罪过朱楼主,竟抓着常某一时疏忽不放?!”
常巡义正严词辩驳了一番,竟还听出些许委屈来。
他在江湖上素来广有侠名,而被他指责的朱怀璧近来名声着实不太好听,两下一比,自然有人更倾向于常巡一边,但顾忌着问刀楼的势力,却也没敢说得太过,只劝道:“朱楼主想是误会常大侠的用意了,近来影门屡屡侵扰中原武林,这女子刺杀时机来得如此之巧,若是不幸被她得手,正道武林岂非要痛失一肱股。
常大侠也是为了正道武林着想……”
“常大侠行得正做得直,那不妨让盟主问上一问。
贵友和您这般急着处置这女子,莫不是想灭口?”
常巡面上险些没绷住,他握着剑忍了又忍,驳道:“诸位英雄今日齐聚此地正是为了商议讨伐影门一事,常某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不知朱楼主句句阻挠,给常某人身上泼脏水是何用意?难不成是想庇护此女?事关正道武林存亡大事,朱楼主可别错了心思。”
朱怀璧起身,却不理会常巡的质问,而是直接朝耿垣拱手道:“既然常大侠并不忌讳,劳烦盟主问上一问,也好让众人一起听听,出个主意。”
“老夫正有此想。”
耿垣应下,直接把常巡反驳的话噎了回去。
众人重新落座,耿家剑侍奉命解开反绑女子的绳索,将人带至台中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