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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楚怀信声音也哑着,耐心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哄着她开心。
为了让自己多来几次,楚怀信装了好久的可怜,眼尾硬生生挤出来几滴眼泪,仰着脖颈,喉结被印上难耐的牙印,他说多了可怜的话,终于把自己的嗓子也喘哑了。
徐绾嫣躺在榻上,连手指也不想动,像是毫无生气的美人图,只睁着因为肿胀而变得更大的猫瞳,心中咒骂楚怀信。
也咒骂煲汤的自己。
如今已是到了下朝的时候,眼瞧着楚怀信便回来了,侍女们开始在桌案上布菜,她用最后的还能说出两句话的嗓子,嘱咐十五将床幔拉下来,藏一藏自己。
十五脸红心跳地颤抖着指尖,将床幔拉下来,跪在外面小声地问:“娘娘,还有别的吩咐吗?”
徐绾嫣用气声说着:“不用了……”
十五这才下去。
楚怀信回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好似眼下的乌青都消失不见,分明他几乎一夜未睡,刚哄了自己睡着,便到了上朝的时候了,怎的他如今这般神采飞扬?
徐绾嫣从床幔露出个头,紧紧盯着脱外衣的皇帝大人。
楚怀信净了手,将所有人都打发下去,瞧见自己的小猫偷偷探出个头瞧自己,不由得被逗得一笑。
“瞧什么呢?”
他走过来掀开床幔,瞧见小猫趴在榻上,一动不动。
徐绾嫣哼唧两声,嗓子发不出声音。
楚怀信眉心一蹙,倒了杯白水来喂给她喝。
等到徐绾嫣能正常说话了,他才放下心中的石头,重新展开个笑模样,“你看这是什么?”
徐绾嫣跟着他的话往他手心望去,他手中正拖着一块闪着金光的牌子,尾端坠着流苏,映着地面折着的光,打在徐绾嫣的脸上,一时之间让她面目柔和,愈发得好看。
“免死金牌?”
徐绾嫣清了清嗓子,说道。
楚怀信点头道:“正是,你那日不是哭着要?那日晚上就该给你的,不过这些天事情这样多,倒是没顾上。”
徐绾嫣吸了吸鼻子:“那你一会儿送到冠荆阁吧。”
楚怀信闻言一顿,眉尾又落下来,指尖捏着免死金牌的边,委屈道:“你还要回冠荆阁住吗?不在金銮殿吗?”
徐绾嫣瞥了他一眼,“我总要有自己住的地方的,或者扔在那只当个库房也是。”
楚怀信只得叹了口气,把金牌收到怀里,等着一会儿送到冠荆阁去。
他原也就是那么一说,嫣儿自然要有她自己住的地方的,总不能时时刻刻同他呆在一处,饶是再亲密的两个人,也会有烦闷的时候。
冠荆阁如今收拾得不错,离金銮殿也近,正是最好的去处了。
楚怀信搬了矮桌到床榻前,又将肉糜粥放在上头,倒了杯牛乳,又拿了两碟小菜。
徐绾嫣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装模作样地问:“怎么不让我下去吃?”
“我自是知道你身子如何的。”
他低头忙活着:“我走的时候,你才睡下不到半个时辰,我也只给你按了那么久,估计腰疼得很吧,一会儿用完了早膳,我再给你按按。”
徐绾嫣嘴角压不下去,又被她强压着,最后憋出来一个奇怪的表情,又逗得楚怀信一乐。
他把勺塞到人的手中,“可还有力气自己吃饭?”
徐绾嫣点头,挖了一勺肉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