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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宥心里轻叹,是他疏忽了,这样一个心思敏感又聪慧至极的女孩,自然是会比常人多思多想的,所幸今日她说了出来,若是不说,只这样夜夜难安,那身子如何能好?
慧极必伤,这句话到底是有道理的。
他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再次强调:“我这辈子都只是你的哥哥,给你撑腰,你可以为所欲为。
这下可安心了?”
黛玉点头。
再安心不过了。
哥哥不走,旁的也就都不重要了。
林宥让她稳了稳情绪,又喝了茶,才缓缓的道:“那么,玉儿,能不能告诉哥哥,承恩公府还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
黛玉瞪大了微红的眼睛,就像一只兔子遇到了山里传说中的妖怪一般。
片刻,黛玉才鼓起勇气道:“礼物里,有一枚喜鹊登梅金钗是送我的,底下压着一首诗。”
黛玉没有注意到林宥微微垂眼,眼神变得模糊不清,左手食指轻轻点着膝盖。
这是他真的生气了的表现。
“本是同根生,何苦生别离,日后岁岁年,不见昔日颜,琛亦无所求,唯愿替加衣。”
“想必是承恩公府的二小姐写给我的。”
琛。
承恩公府嫡次女年十二岁,名林琛,珍宝也。
林宥起身点了灯烛,夜色渐浓,他的表情在烛火里看不真切,只听他笑的轻浅,带着一股子秋日的凉意:
“你是不是看了后觉得她同我兄妹情深?你有种抢了人家哥哥的负罪感?”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她低着头,忽的身上一暖,原来是林宥给她披上了披风,又仔细给她打了个结。
林宥又坐了回去,声音还是带着凉凉的笑意,“我同承恩公府二姑娘,总共见过不足五次。”
黛玉惊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没有看出你的隐瞒,那么,此事就会扎在你的心里,你会想到无数的可能,但你唯独想不到真相。
你会时不时的疼一疼,或是内疚,或是难过,或是恐慌,总归不是好的。”
黛玉不由的点头,她素来喜欢多想,以前一件不经意的小事,于自己就要挂在心头哀伤几日。
“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你再回头看,可有体悟?”
黛玉卷着披风的带子,微微抬头,三分羞赫,七分恍然:“伤人伤己。”
“可能避免?”
“坦诚待之。”
“嗯,甚是聪慧,不点就透,切记以后不要???作茧自缚,你又不是毛毛虫那种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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