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子点头称是,犹豫片刻:“兄友弟恭,立长为继是好事。
可这境况不同。
言帝上位短短十年,夏朝各处进奉膏腴,百姓连年苦于沉苛的税收。
民心不稳,水怎能载舟呢?”
谷太宰摇头:“多说无益。
我看着天色尚早,夫子何不到我府上,你我二人许久没有对弈过了。”
季夫子露出微笑:“我也正有此意。”
—
周时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出来。
他转移话题:“我听说,你家那小美人儿前几日游船听雨,不小心被蛇咬了?可有大碍?哎呦,听见这消息,我可是心疼坏了…”
李邵修盯着他。
周时挥了挥手:“诶,我不过随口一说。
江姑娘柔弱,我只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他正色道:“你也知道,我心里有人。”
李邵修皱眉:“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好过。”
周时苦笑一声,放下手中酒杯。
他们二人感情慎密,已经有十几年余的交情,也没什么需要防着对方的事。
数十年前,黄金台,先帝悬赏重金,在军中选拔人才。
谁也未曾想到,最后撕斗在一起的是两位年纪相仿的少年。
不打不相识。
周时苦笑着看着手中的羽扇,神情幽深难测:“还是当皇帝好。
万人之上,身居高位…自然有人愿意扑着上去。”
李邵修为他斟满了酒。
酒能解愁。
一时间二人无话。
—
与此同时,楼下次等间一厢房里。
女子调笑声音起伏回荡。
一群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衣襟大敞,喝着花酒。
“唉!
还不如前几日没去游船呢。”
其中一人道,“惊鸿一面后,这几日我对那小美人儿是日思夜想啊。
心里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