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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行医的,嘴上说的是悬壶济世,可私下哪个不是进账颇丰。
可叶蓁这丫头,却和她那个暴脾气的爹一样,遇到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的,不但不收诊费,还会给人施药。
“可是他们叫我菩萨哎。”
叶蓁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一刻钟后,叶蓁连人带人参,被胡掌柜轰了出来。
站在药堂门前,抱着药包,再摸摸干瘪的荷包,叶蓁脸瞬间皱成了个包子:“这年头,养个神仙好贵啊。”
她又成穷光蛋了。
夏季的天说变就变,早上还是艳阳高照的,没一会儿就变天了,叶蓁紧赶慢赶,终于在下雨前赶回了春水村。
村口到叶蓁家,尚有一段距离。
一路上,叶蓁走得飞快,回家后,叶蓁将院门一关,转头就见窗边站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高挑,眼覆白纱,怀中抱着一只狸花猫。
即便是一身粗布麻衣,也掩不住通身的清雅气度。
听见脚步声,他下巴微转过来对着窗口,唇角微翘,原本紧蹙的长眉,一瞬舒展开。
叶蓁搭在门上的手微微蜷缩,心脏有力地跳了一声。
“哗啦——”
大雨倾盆而至。
在这风雨如晦的天气里,看见临窗而立的谢沉霜时,叶蓁一瞬间觉得心安。
微凉的雨拍在脸上,都抵不过她胸腔里那颗炙热的心。
她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个念头骤然浮起时,叶蓁像个虔诚的信徒,便毫不迟疑穿过风雨,奔向谢沉霜身边。
尽管知道谢沉霜看不见,可叶蓁还是对着他粲然一笑:“霜霜,我回来了。”
谢沉霜轻轻嗯了声,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并没有露出平日里,那种觉得她顽劣头疼的表情,叶蓁心里半是甜蜜,半是狐疑。
谢沉霜松开猫,摸索着倒了盅茶递给叶蓁,温声笑问:“你刚才怎么站在门口?”
叶蓁差点被茶水呛到,她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谢沉霜,磕磕绊绊道:“东、东西掉了。”
“是么?”
谢沉霜‘看’向叶蓁,唇角翘起一个弧度。
叶蓁脸刷的一下红了,她不敢再同谢沉霜待下去,丢下一句“我去换衣裳了”
,就落荒而逃了。
夏季的雨,下得又急又快。
叶蓁换过衣裳出来时,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谢沉霜坐于廊下,像只折翼的孤鹤,背影清瘦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