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牙中□□,闻人晏急道:“抽手别碰。”
殷寻当然知道不能碰,抽回了手。
没过多久,任南风全身一阵抽搐过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闻人晏费了好大劲抬起右手,探了探任南风的鼻息,又摸了摸他手上的脉搏,断言道:“死透了。”
然后又有些无语:“这些个魔头怎么神神叨叨的。”
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折腾了好大一番功夫的人,居然就这么自尽了。
殷寻抿唇不语。
“未作介绍,我是……”
闻人晏直起身,原本他的名头跟前有很长一串,但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学着殷寻那般简洁道:“均天盟,闻人晏。”
殷寻点点头:“听过。”
“但我没听过你,所以你来此就是为了问这’任叔叔‘事?结果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想到此,闻人晏刚想开口道谢,话到嘴边却忽地一拐,并不想就这么用简单的言语还了情,转而谑笑道:“哪有人夜里暗探是穿白衣的,这不是打着灯笼在告诉对方自己在这里吗?”
殷寻浅色的眼眸眨了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显然是当真没什么闯荡的经验,根本没想到这一点,于是点了点头,状似认真道:“以后知晓了。”
任南风虽然身死,但殷寻显然并不想就此放弃,他自顾自地将剑收入鞘,便弯下身在任南风的尸首上摸索了起来。
闻人晏在旁边看着殷寻探查,开始自来熟地与他攀谈,先从“你叫殷寻,是哪个殷,哪个寻”
,再到“你说的饮雪剑庄是我知道的那个饮雪剑庄吗,还是还有别的地也叫这名”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像过年时的三姑六婆,嘴巴不带一刻停歇。
最后甚至探查起了殷寻的生辰八字,殷寻都脾气颇好地耐心回答了。
闻人晏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哦……我比你年纪大几个月,你得喊我声哥哥。”
话音刚落,应当是真的没翻出来点有用的东西,殷寻站起身,忽然朝闻人晏躬身:“我有一事相求。”
闻人晏一愣:“何事?”
“可否……不要与旁人说我来过此处。”
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不要说我是饮雪剑庄的人。”
闻人晏无语,既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饮雪剑庄的人,刚刚为何要自报家门。
不过饮雪剑庄的剑法独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耍得出来的。
真打起来,他想瞒,好像也瞒不太住。
眼看殷寻一身白衣胜雪,而他则灰头土脸,还穿着一身女子的衣裙。
从小到大都像个小霸王一样的闻人晏头一回感受到了局促。
他心思一转,脸上的肌肤被泥污血垢映衬得分外雪白,神色狡黠地看向殷寻,十分恩将仇报地威胁道:“那你说一句‘晏哥哥真好看’,我保证把这事烂肚子里一辈子。”
殷寻踟蹰了片刻,最后还是非常能屈能伸地开口道:
“晏哥哥,怎么都好看。”
从小到大,对于闻人晏相貌的夸奖可谓是花样层出,他能听到耳朵起茧。
明白过来,有的人说话虽然简短无修饰,但却依旧能让人平地起惊涛,心绪浑不定。
当时闻人晏只觉得,明明是被他胡闹逼着才说的话,偏偏被殷寻说出十分的认真感来,这样有意思,原本的局促瞬间消弭。
后来他才知道,殷寻这人,从来都不会说违心话。
“都?”
闻人晏眼神飘忽,开始语无伦次地挑刺:“怎么?你还见过我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