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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疾只当她是说错了什么话,反剪着那只手,笑了笑,“大家人口多,人多就嘴杂。
有时候不是你的错,闲话传来传去,就传成了你的错。
你自己不要放在心上。”
大家都说她有错,连她自己也觉得的确是有些不妥当。
只有他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仿佛是获得一种温柔而坚定的支持,月贞心上一阵雀跃,向上溜他一眼,目光荧荧,像薄雾里没来得及退散的月光,“你昨夜怎的不念经?”
他说:“昨夜去为二老太爷诵经,回来得暗,恐怕吵着人睡觉。”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话不算说谎。
只是稍作了一点隐瞒。
一是为怕吵着人睡觉,二是为昨日戏楼台底下的那一眼灼烧。
他想了又想,并没有哪本经书为这陌生的感觉解惑。
他只好自己参悟。
然而参了半宿,终未能参透。
月贞想告诉他,因为没听见他诵经,她夜里发了个噩梦。
可仔细想想,似乎也怪不到他头上去,纵然两者间好像有着兜兜转转的干系,却说不清。
她只好临了改口,“听你念了这两月的经,听惯了,昨夜觉得静得很,反倒不好睡。”
了疾在她半步后头,歪着脸看她一眼,一语不发。
过了会,他笑了声,“这个天还打扇子?”
他留意到她的扇子,她愈发将脸遮得严实了些,“我脸上发癣了,拿扇子挡一挡。”
“我瞧瞧。”
月贞不肯,脸盖得益发紧,生怕他来抢扇子似的,“丑得很!”
“我还以为大嫂是不拘小节的人。”
或许说得准,可那是对着不相干的人。
月贞苦于不知如何表述,剜他一眼,一溜烟跑进了琴太太院里。
了疾在后头驻足一瞬,一径朝前头霜太太屋里去。
进门见缁宣也在椅上坐着。
霜太太盘着腿儿在榻上吃茶。
她早起习惯吃现瀹的胡桃茶,又嫌丫头们的手不干净,只要巧兰瀹的。
巧兰天不亮就到屋里来,霜太太还没起,只能轻手轻脚在榻上剥胡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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