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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疾拈着袖口随声附和,“造化弄人。
以舅兄才学,必有后福。”
“不是我自吹,现如今,好些富裕点的家里,小姐还不读书不识字呢。
我这妹子却是从小就跟着我读书认字。
要我说,妇人家虽然读书没什么大的用处,却也不见得是坏事。
譬如到了你们这样的人家,学着看账算账,总是个好处嘛。
鹤年说是不是?”
了疾向那张蟹壳青的门帘子看一眼,认同地笑了笑,“舅爷所言极是。”
他顿了顿,又道:“大嫂嫁到我们李家,是委屈了。”
永善还道是恭维,随口一笑,“嗳,这话哪里说起。”
“大嫂才进门,与我大哥礼还未全,就成了寡妇,难道不委屈?”
了疾睐着他趁机试探,“按说出了这样的事,贵家将大嫂接回去另聘人家,也在理。
我们家的长辈也无话可说。
舅兄或可回去与老太太商议商议,议好了,只管放心,由我去对姨妈讲。”
骤听这话,永善忙端正颜色,“是我妹子在府上得罪了谁?或是哪里不好?”
了疾笑着,有些怅然,“没有的事,大嫂很好。
只是她年纪尚轻,为一个话都没说上的人守节,太委屈了。”
永善稍稍放心,又松弛了骨头,“不委屈不委屈,到你们这样的人家,好吃好喝,还有什么委屈受?正是你方才说的,人各有命嘛。”
两句来往间,了疾便探清楚了。
要他们接月贞回去另嫁是没可能的事,这家人舍不得眼前的荣华。
其实这话霜太太早前就说过,但他不死心,总想替月贞谋一条出路。
然而月贞的出路与他有什么相干?他却不敢扪心自问。
却在榻上替她感到一阵暗败灰心,脸色亦微微转冷。
未几陈阿嫂领着元崇进屋拜见后,自回房用饭。
芳妈珠嫂子也提了饭来。
了疾是三样素斋,与永善的四样荤菜一并摆在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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