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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生生给霜太太一声截断,“你还狡辩!
那小厮都认了,他说是你勾引他在先!
好啊好啊,老爷因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打发你独自回来,这才到家几日呀,你就捺不住性子了!
亏得你从前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那位前几日还和善可亲的太太,这会忽然一变脸,恶得发急,急得从椅上立将起来指着她。
她一时不知所措,扑通捉裙跪下去,“太太,您千万要信我……”
“你还有脸叫我信你?你刚回来那阵子,我是怎样对你的!”
霜太太日渐发福的身子在一众尊长椅前乱踱着,从这头走到那头,那头走回这头。
渐渐将腰板挺直,几个瘦瘪瘪的老头仿佛给了她偌大的底气。
她其实还有一点心虚,不过仪仗着这些芜杂的祖宗规矩,得已冠冕堂皇地立身。
她把一个指头朝小齐姨娘恶狠狠地指下去,“你自家看看,你又是怎样对我的?又是怎样对老爷、对我们李家?我们李家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提及李家的体面,一众尊长无不含恨摇首。
有人倡议,“依我看,送她去见官!
交给官府发落!”
有人反对,“我看不妥,闹到衙门里,我们李家颜面何存?”
又有人提议,“还是发卖出去的好。”
旋即跟来一阵乱驳,“你这是什么主意?卖她出去,随她一张嘴在外头乱说,白的也叫她说成黑的。”
“我看还是写封信送回京,一并将她也送回京,给玉朴处置。”
霜太太脸色微变,忙扭回脸,“五叔公,您老再想想。
老爷在京忙得很,哪里有空为这事烦心?”
赶上这阵二老爷有调升通政司的风声,何必闹回京去叫人家取笑?
几位尊长嘁嘁一阵商议,二老太爷扣着手道:“说得是,玉朴这会最是要紧的时候,不要拿这点子事情去烦他。
我看先将这淫.妇锁起来,等我过两日到县上与衙门通个气,也不必送人到衙门去,就在家里打她一百板子。”
与人私通仗责一百,一百板子打下来,若不用心医治,多半是要命的。
闻言,小齐姨娘身子骨一软,瘫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子怔,忙爬到霜太太裙下抱着她的腿大哭,“您是最慈悲的太太、我是冤枉的,您要明察啊!”
霜太太给她一声哀哭震得心一抖。
要打杀人她到底还是有些怕,她的腿给小齐姨娘摇晃着,晃得心里不上不下地踟蹰。
可抬眼见前头一干下人里,赵妈冷静地立在那里,眼色向她凝了凝,又将她的胆子重新凝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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