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公主召见,他们往内宅去了,想是恰巧和公主错过了。”
段然皮笑肉不笑道,“公主不妨等等。”
四下未见随行护卫。
段然又道:“张大人撞到脑袋,不是小伤,经不住上山路途颠簸。
公主不妨留宿县衙,等张大人养好了伤再回山不迟。
若要见什么人、处理什么事务,尽可交代微臣去办。”
“可以。”
她落座笑道,“先去把原东晖叫来。”
谷落萍与段然交换眼色,停了片刻,方遣衙役往后院寻人。
秦峦背着张湍立在一旁,看到她颇为闲适地倚在扶手上,一手轻轻叩着桌案,一手托腮,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却不知看向何处。
半盏茶后,原东晖匆匆赶来,在她脚边跪下:“公主有何吩咐?”
段然与谷落萍在近处立着,她向二人招了招手:“你们过来,替本宫告诉他,本宫等了他多久。
要从内宅算起。”
二人面面相觑,拿不准她有何意图,分别立在原东晖两侧,谷落萍估算道:“若从内宅算起,估摸着有一炷香。
此事怪不得原指挥使,初来乍到,不熟悉路,又来回跑着,有些耽搁是难免的。”
“你为他开脱。”
她改换姿势,向另一侧扶手倚去,两眼一眨,眉眼弯起,看着额颊生汗的原东晖道:“可他却要杀你。”
谷落萍怔了怔,仿佛没有听清:“公主何意?”
“两个。”
她直起身,偏过头,抬袖掩着面庞。
“遵旨。”
霎时间,原东晖心领神会,抽刀出鞘。
变故只在刹那,刀光在众人眼中闪过,随即化为血光。
两名二品封疆大吏,只在原东晖手起刀落间,被切开喉咙,丢了性命。
血柱喷涌而出,原东晖收了刀,挡在赵令僖身前,以免鲜血淋在她身上。
咚、咚两声。
谷落萍与段然双双倒地,皆是双手捂着脖颈伤口,却堵不住鲜血喷涌。
割喉之伤,令他二人说不出话,即便张口呜咽,口中亦会涌出大量鲜血。
大堂上,两处血泊逐渐扩大,交汇至一处。
原东晖撤开些距离,转身面向大堂四周的官兵衙役,气势森然:“公主谕令,谷落萍、段然二贼,意图谋逆,杀无赦。
如有从者,立斩不饶。”
上官身死,无人再发号施令。
官兵衙役犹疑不决,不知是谁先带头,将手中兵刃抛下,随即众人竞相效仿,片刻后大堂上的官兵衙役皆丢弃兵刃投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