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汪队长还夸了翻郑玉兰。
三天后,队里宣布跛子接任下一任放水员。
老汪干了几十年,是个靠谱的老手。
在他的悉心教导下,一个月后,跛子已经可以单独出船了。
郑玉兰的奶水不足,本来第一胎奶水就不多,靠着羊奶混着喂孩子。
怀孕了后,奶水愈发的少了,为了放水员这活逞强,还得每天去喂汪家小儿子,回来后更是没有奶水喂家里那对龙凤胎。
于是只能用豆子、番薯等磨成粉制成糊糊,喂给孩子吃。
最不服气的当属费尽了脑汁的老徐一家,赔了东西不说,还没落个好。
徐婶不敢在汪队长面前撒泼,每每碰见跛子一家时,便总要阴阳怪气地呛上几句。
只是屡次三番被当做空气,终于也逐渐消停了。
刚刚接手陌生的新职务,跛子尤为上心,早出晚归是常态,常常刚下了活,回来火急火燎地扒拉几口晚饭,就又赶去队里了。
忙碌之余,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郑玉兰这几天不对劲。
前几个月她做的饭菜多是辣口,每道菜都放一点点青椒,微辣爽口,很适合南方人的口味。
可这几天,都换成了酸口,十几米开外,都能闻到那浓中带着微臭的酸味。
为此,跛子牙根直冒酸水,酸疼酸疼的。
郑玉兰这些天心情还格外不好,板着一张脸,一天中在饭桌和床榻上少少地说上几句,也能吵起来。
当然,吵是单方面的,一般都是跛子一边说着“是是是”
,一边安抚着郑玉兰。
孕中口味变化,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于是跛子也未提。
只是几天后,这菜色逐渐离谱,满满的一盘丝瓜,有一半浸在醋里,酸得两人五官都挤到了一块。
郑玉兰酸得面目狰狞,却还在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将浸满了酸味的丝瓜夹走。
那表情仿佛村里放的大电影里,要为革命献身的女英雄。
跛子试探地问道:“玉兰,你这是不小心把醋倒多了吗?”
跛子更想说的是,“你是把半瓶醋都倒进来了吗?”
,但他很识趣地改了种问法。
郑玉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就爱吃酸的。”
说着,她又义愤填膺地吃了一大口。
如果她没有被酸得呛咳的话,跛子还真要信了。
于是,跛子当起了地下工作者,快她一步,默不作声地把这盘酸味满满的菜迅速吃光。
老夫少妻,跛子本就对郑玉兰格外得照顾。
加上她怀着孕,跛子更是无微不至的纵容。
直到有一天回家,跛子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第3章出生
郑玉兰正坐在一个药炉前,轻轻地扇动着蒲扇煨药。
“玉兰,你怎么还熬起中药了。”
跛子吓了一跳,忙夺走了蒲扇,小心地将郑玉兰搀扶到一旁坐下,避开了风口,免得药气熏到了她。
起初郑玉兰还不愿意说,在跛子的细心宽慰下,终于说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