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两秒,权会儒轻轻地“啊”
了声:“这事好解决,不过,给我个理由,我凭什么帮你?”
听到能解决,宝珠欣喜若狂,但随即又被后半句话给说愣了,她来之前只想到了“是”
与“否”
两种结果,却没想到,前者还能附加了条件!
于是她认真地思考了十几秒后,郑重其事地将大电影那套搬了出来:“你帮了我,就是我高宝珠的恩人了,下辈子我高宝珠给你当牛做马!”
临了还期待地补充了句:“怎样?”
“……”
权会儒的嘴角抽了抽,第一次碰见敢给自己画大饼的人,“下辈子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还是留给你自己吧,而且我要牛要马干嘛?我家开汽车的。”
宝珠尚不认识汽车,反问道:“那你想我干嘛?”
权会儒像挑拣货物一样盯着她的脸看了会,说道:“你要是大上十岁,不长崩的话,兴许我还能要你当我女朋友耍耍。”
宝珠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我答应你,十年后做你老婆就是了。”
反正十年后的事十年后再说呗,先把当下的问题给解决了!
那时候知青们肯定都回家去了,天高皇帝远的,不想当他女朋友的话他还能特地回来抓自己不成?指不定贵人还多忘事呢。
权会儒被逗笑了,说道:“我老婆是要知书达理、温柔聪慧、门当户对的,你觉得你占了哪一样?小鬼,女朋友遍地可以找,但老婆只能有一个,你还是多读几年书吧。”
情知被调戏了,宝珠又羞又臊,想到对方不帮忙还戏弄自己,她恶狠狠地瞪了权会儒一眼,转身便走。
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欲夺回瓶子。
结果权会儒用力一扯,顺着瓶身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侧,他眯了眯眼,微微俯身凑到了她的耳畔,笑道:“我这人呢,吃硬不吃软,要是被人抓到了把柄,指不定就缴械投降了。”
宝珠沉默了数秒,用她不大的脑仁仔细分析一番后,得出了结论:“你是让我用劈腿的事威胁你?”
“小鬼,果然是你啊。”
权会儒放开了她,懒散地靠回垫了狐裘的椅背,语气和表情却没有半点惊讶。
宝珠上了道,“老谋深算”
地说道:“你如果不帮我的话,我就把你和田春花在芦苇丛里造小孩,哦,还有在禾堂里亲嘴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相反,如果你帮了我的话,我就会守口如瓶,保证一辈子半个字都不会崩出。”
宝珠自认为发挥得很好,特别大姐教的两个成语用得极是恰当和准确。
言毕,她再度得出了个结论——权会儒脑子有病!
从没见过有人上赶着让别人揭穿他劈腿的脏污事啊!
大概他小时候脑袋被门给夹过吧。
宝珠认真脸。
“成交。”
两人拉钩。
权会儒:“小鬼,你果然不是仁善的主,也挺世故啊。”
宝珠白了他一眼。
权会儒的话有些深奥,当时的宝珠并未听懂,只知对方在贬低自己,不是好话反正,但许多年后,当她偶尔回想起年少时的这一幕,却极是认同他的话,生而在世,圆滑点,才能在这腌臜的世界更好得生存。
宝珠憔悴的脸配上这表情着实不好看,权会儒不由皱眉:“小鬼,你豁着牙怪磕碜的。”
宝珠瞪了他一眼后,面对这张玉树临风的脸蛋却无法违心地贬低,也不想和他多纠缠,心急如焚地要把这个好消息带给爹娘,于是从侧面回击了他的前一句话:“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和有夫之妇劈腿,怪掉价的!”
终了,宝珠再不多逗留,结果跑得太急,才刚冲到了门口,就迎头撞进了一个粪桶里!
对方是八十几岁的陈依伯,他用扁担挑着两桶粪水正要上自留地里浇灌,宝珠脑袋掉进的就是其中一个粪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