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朝傻眼的徐老太婆喊道:“还不滚?想被砍死就继续叫。”
徐老太婆这才稀里糊涂地爬了起来,跑走的时候,连鞋子都忘记提了。
边跑还边放着狠话:“下回再让我碰见这死狗,我非得打死不可!”
郑玉兰收起了菜刀,见闺女情绪激动也不敢说重话:“英子啊,咋还动起菜刀了?砍死了人是要挨枪子的,顺顺气顺顺气,以后不许这么做了。”
“他欺负人!”
宝珠大吼一声,就冲进房中,蒙着被子哭了。
郑玉兰:“……”
跛子回来后,宝珠的情绪已经平复了。
郑玉兰与他说了这事,两人都很是纳闷,这事值得这么生气吗?闺女这两天似乎吃了枪子,可不是在学校挨了板子受刺激了?或者是耿耿于怀挨巴掌的事?
于是,跛子少不得又责怪了下郑玉兰,随后斟酌出一番话,旁敲侧击地安慰着闺女。
翌日清早,宝珠又上了趟玉河村,却依旧没撞见水生。
台风过去,学校恢复了正常教学。
第三天正好是周一,宝珠背着挎包,一步一磨蹭地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忽然改了主意,逃学去了玉河村。
这次总算被她问对了人,她照着指示,曲曲折折地穿过了不少小巷,总算找到了那人口中“最破烂的一栋屋”
。
这栋屋子“离群索居”
,单独立在巷子的最里侧,泥坯房的墙上坑坑洼洼的,都是肮脏的黑色污垢,好几处墙面还漏了大小不一的洞。
大门为一块可移动的木板,用两根木棍顶着,门口凌乱不堪,树叶、泥土、塑料袋等卷得到处都是,仍留着台风过境的狼藉。
“水生。”
宝珠顺着“门缝”
往里头喊去,无人回应,可里头明明有说话的声音,她又喊了好几遍,才有个大年纪的小孩钻了出来。
这孩子是木生,也就是水生的大哥。
三岁的时候宝珠同他见过两面,不过现下已是记不得了。
龙生九子,木生与水生长得不像,木生长相一般,给不了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宝珠询问道:“水生在家吗?我找水生。”
木生摇头:“不是。
你走吧,这里没有水生。”
宝珠不信邪地往里探头,结果瞥见了个熟悉的虚影,对方似乎在躲她,三两下窜到了她视野所不及的区域。
木生连忙用手挡住了她,略紧张地重复道:“这不是水生的家,你走吧。”
宝珠扒拉着木生的手臂,怒视着他:“你骗人,我分明看到水生了,这就是水生的家!”
“水生,我是宝珠啊,我来找你了,我看到你了,你赶紧给我出来!”
可任凭宝珠如何喊,里头都再没有丁点动静了,倒是传出了水生爹不耐烦的声音:“哪个瓜娃子在外边吵,木生你在搞什么鬼?”
宝珠对这话置若罔闻,反而更加愤怒了,水生他哥可不就叫木生?!
“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的话咱俩就绝交!”
“三,三,二……二点五……二点三……二点零……”
“一!”
宝珠堵着一口气,花了半分钟的时间将三秒钟给数完,可期待的人迟迟不肯露面。
宝珠心灰意冷,不知道水生为什么忽然之间不理她了,但也不想知道了,她掏出万花筒,重重地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