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寒暄几句,女刺头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滚蛋。
正好接近中午十一点,是时候该回祠堂准备吃席了,于是母女俩连忙往回赶。
一路上,郑玉兰刨根问底,恨不得将宝珠这几年在学校拉了几泡屎,嗑了几颗瓜子,薅了几根头发等,事无巨细全给问个清楚,宝珠随口敷衍了两句,并不想与她谈论这些。
娘就是这样,帮不上忙又瞎着急,刚要不是自己,她非得被牵连揍上一顿不可,还救不出那个倒霉催子。
结果行至一处岔路口时,母女俩举棋不定了。
宝珠:“走左边,我对左边比较熟悉,肯定是咱走过的路,准没错!”
郑玉兰白了她一眼,并不打算信她:“前一回上镇上喝喜酒,就是走你指的路,差点连席都没吃上,你就是个路痴,这回听我的,往右边走,我怎么瞧还是觉得右边更顺眼点!”
于是,“一言堂”
拍板——走右边!
“你还不是个路痴。”
宝珠嘀咕着,心里惦记着席上的美味佳肴,立刻又喜气洋洋了。
母女俩皆有点路痴,同一条路要走上几遍,才能彻底记下路线。
大多数时候她们靠着问路,迷路了就抓个人来问,也能很快找到目的地,无人抓瞎,半猜半蒙的时候也有,就像现在一样,有五成的概率能走对。
不过,今天运气不是很好,没踩着狗屎运。
顺着这条道走了快十分钟,母女俩都觉得陌生了。
宝珠绝望道:“跟你说了是左边吧,你非不信我!
现在好了,再绕回去吧!”
娘就是不靠谱,下次还是得跟爹一起吃席!
“绕什么绕,你当腿是轮子,白走啊?”
郑玉兰提着一口气,不肯服输,“总共屁点大的地方,迈一步都得跨省,绕回去干啥?咱就往前走,指不定前边就来人了,问问路,总能走回去的。”
转眼快十一点半了,母女俩越走越远,周围环境愈发陌生,半点祠堂的影子都未瞧见。
路上遇见了个挑菜的阿婆,耳背得很,“吭吭吭”
了半天,才听明白了两人是在问路。
“阿婆,就今天办丧礼的高家,敲锣打鼓的办丧礼的那个!”
郑玉兰不放心,于是拔高了音调,又交代了一番。
阿婆:“哎哟喂,我知道!
你们照着这条路走,碰到个石碑再左拐,一直走到头就是了。”
结果,照着阿婆指的路走了许久,母女俩才发现阿婆是个巨坑,估摸着根本听错了目的地呢!
这鬼地方,如今真是半个人影都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