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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危坐上车,指节修长的手拉过安全带,为自己系上,全程安安静静,一句话都没跟江衡说。
大年三十,路上几乎没人。
天际盛放烟花,道路两边的夜景飞速倒退,灯光流金溢彩,空气中溢满喜庆的味道。
江衡停了车,跟沈危来到实验室大门前,沈危停住脚步,扫了他一眼,刺他说道:“你还不回去吗,轮胎账单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
“来都来了,我还没进过实验室呢。”
江衡总不想自己回去,一个人过年。
他也不想去原家,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有人对江离踪迹的询问。
他只想逃离那个世界。
今天是大年三十啊……她可真是挑了个好日子。
沈危岂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站在原地驻足几秒,还是妥协。
算了,看在她的面子上。
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走进实验室的第一秒,被五花大绑的助理映入两人眼帘,走在前面的沈危脚步停滞住,脚下满是文件和被摔坏的实验器材、器皿,他看到了一个人,于是他没有越过实验台前。
被绑起的助理蜷缩在地板上,紧紧闭着眼,脸颊有擦伤和血丝,看胸口起伏程度,应该只是晕了过去。
在助理身边似乎随意摆着几包炸药,顺着炸药包往前看,看到引线的同时,也就看到了陆柏睿。
陆柏睿坐在实验台前,沈危专属位置上,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却直接越过沈危,落到了另一侧江衡的面上,歪了歪头,眼眸中爆发出诡异的惊喜神色。
“你把他也带来了?沈危,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对手。”
江衡虽听不懂,但沈危是懂的,他微微蹙眉,往前走了一步,无声将江衡的身影掩盖住。
陆柏睿却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不惜从位子上跳下,去看江衡的脸,仿佛透过他的脸在找寻别人的踪迹。
“其实还没轮到你,但你居然提前来了,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我的补偿。”
他对江衡说。
“他精神不太正常。”
沈危靠近江衡,“小心一点,你先出去。”
江离已经走了,他想没有必要将陆柏睿曾经遭遇过的事情,告诉江衡,还有她的那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柏睿切切实实,遭受到了他自己一颗恶心的反噬。
沈危也是男人,他知道一个正常男人经历这种事情,对生理和心理会造成多大的不可逆损伤。
所以,现在的陆柏睿,很危险。
看样子,他是准备殊死一搏。
“从你们谁开始呢?”
陆柏睿绕着步子,手背在腰后,一双阴暗的眼睛注视着实验室内的几个人。
“嘁。”
江衡轻轻嗤了一声,回答沈危说:“我先走?扔下一个人质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授在这里等死吗?”
陆柏睿这样的弱鸡,他一个人能放倒十个。
江衡缓缓挽起卫衣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肌肉线条优美有力。
陆柏睿抓起助理的头发:“先从小喽啰开始吧,这只是一道开胃菜。”
至于剩下的两个人,他要他们承受一遍,比自己痛苦千倍的经历。
他从旁边实验台上抓起一把镊子,沈危淡淡说道:“陆柏睿,我们之间的事情,就不要牵连其他人了。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