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很难平白接受,虽然梓牧叮嘱过我别告诉你,但我还是想对你说实话。”
穆彤凝重地看着她,生怕听漏一个字,“你在店里的‘特权’,是梓牧给的,这些年他帮了我们孤儿寡母许多许多,分文不收,只提出过这么一个要求:只要你来店里,就找个借口给你免单。”
穆彤按捺着怦怦直跳的心,问:“你的意思是,他的‘功劳’都归我,他却让你瞒着我?”
老板娘点点头:“是啊,这孩子心思重,可能怕你多想了吧。
不过,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疼你。
记得有一次,他带了电脑过来,在这边忙活了一下午,你一通电话,他就放下了手头上所有的事情,陪你聊了许久。
这年头,这样的小伙子太难得了。”
聊了许久?莫不是那次她吐槽“变态老师”
上课点名五次的事?
穆彤心里清楚:如果他忙,完全可以挂掉这个无聊的电话,或者是,敷衍她。
可他没有。
被封锁在心底的感情,又一点点溢出。
从昨晚到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她毫无办法阻挡思念的蔓延。
见穆彤开始心不在焉,老板娘知趣地打住了。
“你瞧我,顾着说,忘了你还没吃呢!
我先去做吐司啊,你可别偷偷付款,我双倍给你退回去的。”
老板娘半开玩笑地说。
“那就……多谢了。”
穆彤不愿拿“分手”
说事,便承了她的情。
“不用客气,我叫‘于凤珍’,梓牧叫我‘珍姨’,你也叫我‘珍姨’就行。”
说着,她收拾好了餐单,回后厨去了。
这时,穆彤才留意到小谦正乖巧地坐在她对面,眼珠子溜溜地盯着她。
看着天真无邪的孩子,她竟然生出了那样的“歹念”
——“想梓牧哥哥吗?”
孩子老实地点点头。
“姐姐帮你打个电话给他好不好?”
她急切地问。
“好啊好啊!”
孩子拍着手附和。
她莫不是疯了,才会那样想他,思念如同毒药在她血液中蔓延,直入骨髓。
她只想再听听他的声音,哪怕知道是饮鸩止渴,她还是想去做一次,做这最后一次!
她越是迫切,心中越是凌乱——她掏出手机,连借口都没有完全想好,便拨了出去。
此时此刻,杜梓牧环抱着双膝,蜷缩在私家车后座,看起来是那样的弱小,那样的无助。
他通红的眼眸里,只映着那一通没有备注的来电。
如果可以接听,他何尝不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一句话,不,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