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还记得,去年食堂里响起了谁声嘶力竭的哭声。
——“他从来不问我要什么,他也从来不想知道我要什么,梓牧他根本不爱我,你知道吗?我就像个小丑,自导自演了三年,最后他还是连观众都不愿意当,我好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瑾瑜,三年了,是石头也该化了……”
她还记得,他当时躲在她身后默默地“偷听”
,连瑾瑜甚至还为此骂过他。
——“杜梓牧!
渣男!
偷听狂!
回来!”
杜梓牧敏感地捕捉到她眼中的惶恐,立即上前抱住了她,着急解释:“不会是那款蛋糕了!
我保证!”
他知道?
穆彤诧异地望着他。
他像个需要忏悔的教徒,半跪在地上乞求原谅。
“其实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在意那款草莓蛋糕,而是羡慕吃蛋糕的那两个人,我只是在装傻……彤彤,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这样的真相,穆彤震惊得无以复加。
“为什么?既然你知道我每年都会伤心失望,为什么还要坚持送草莓蛋糕?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彤彤,对不起,我生了重病,那会儿我真的以为自己活不长了,我想让你对我死心,我不想耽误你!”
他低头,痛苦的泪水从睫毛坠下,沾湿了他雪白的衬衣。
没人会懂那种感觉。
她近在咫尺,他却无尽思念。
她渴望一段亲密关系,他却无法将她拥入怀里。
杜梓牧从裤袋中掏出那个随身携带的口香糖盒子,把里面的“糖”
通通倒在了手心上。
那是不同颜色的两种“糖”
。
“我从来不敢让你尝,不是因为我抠门,而是因为里面有药!
这里只有绿色的是糖,白色的,全是药……每次吃完药我都怕你闻出来,所以我拼命地吃糖……其实我不喜欢吃甜食,但我不得不吃,我不敢让你知道真相!
你要是对我心软,你这辈子就完了,我不能害了你……”
他轻柔地抚过她的脸庞,深情得如同死过一回,“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为我伤心难过……”
听的人,早已泪流满面。
过去种种,言不由衷。
她还来不及慢慢消化,便攥着他的衬衣,急问:“什么病?现在呢?现在身体怎么样?病情还严重吗?”
他收了药盒子,带着一汪深情诉说:“阎王不肯收我,一定是知道我欠你太多。
我想赔,彤彤,我好起来了,你还要我吗?”
他就像一条可怜的流浪狗,泪眼婆娑地乞求着好心人再顾看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她哪会不要他!
她做梦都想和他在一起!
情到深处,只言片语根本无法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