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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把言睿最近做得一塌糊涂的文件甩到他面前,像只老母鸡一样激动得扇起了“翅膀”
。
“你说你怎么回事?怎么连这种最简单的数据统计也会做错?”
言睿漫不经心地笑道:“啊,抱歉抱歉,我重做一遍。”
轻松的话语,毫无“悔改”
的诚意。
他已经“蛰伏”
得够久了。
明天,“游戏”
就会真正结束。
他看向身旁的穆彤,她一直在电脑前搜索着某种病症。
她的左手始终按在胸口上。
搜索的结果让她越发不安。
双相情感障碍的症状,是狂躁或抑郁的反复和交替发作——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温柔如水的人,会化身众人畏惧的“魔特”
,原来这是病……或者说,是他求救的信号。
她从来不了解这种病症。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说,她还有一点温暖杜梓牧的可能,她会毫无保留地奉上一切。
她爱他,早已胜过自己。
短短一个下午,漫长得快叫人失去耐性。
穆彤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
她一秒也不敢耽误,飞快地打车来到了半山间的杜宅。
是,她食言了。
她不敢给他太多空间,就怕他像网上说的那样,一旦钻了牛角尖,就会生出可怕的念头来。
她进门时,潘姨沮丧地向她摇了摇头。
她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她顾不上“作客”
的礼仪,火速跑上了旋梯,直奔杜梓牧的房间。
他的房间里,依旧放满了泰迪。
他就像是其中被遗弃的那一只,倚在床头的角落里,不声不响。
不过是隔了几天!
他快变成她不认识的模样:瘦削的脸已经现出骨相,须根已经爬满络腮,还有那空洞的目光,早已熄灭了所有希望。
这哪里还有舞台上初见时的影子!
如今的他,可怜得还不如一条病弱的狗。
看到他这副模样,她的心怎么可能不痛?
她宁可他真的不爱她,也不要他遭这样的罪!
穆彤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