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雪听罢握紧了拳头,他的亲生父亲上一世也是如此,对苏苑音总是事事偏袒,她不惜声明受损想嫁去伯府时这个父亲就差点连她都不认了。
她实在是不知一个为了安抚住母亲的病情才接回家中的养女,为何在父亲心中竟比她这个亲生的女儿还重要。
宋氏听见苏齐岳的话又怎会好受,当即就沉下了脸正欲拂手离去时,就恰好看见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苏苑音见自己平白无故还惹得父母为自己担忧,不由得心生了些愧色。
只父母像是拌了嘴,脸色都不大好,苏齐岳赶紧迎了上来询问情况。
苏苑音有心安抚,将同苏蕴之说的经过又长话短说了一遍,被带去北镇抚司问话的经过也是能省就省,专捡些不要紧的说。
还好是有惊无险,苏齐岳长叹口气,准备留下苏苑音好好过问情况细节,让其余几人先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苏苑音应声,向着宋氏福了福身,正准备落座时,只见旁边面色不大好的宋氏出声。
“到底是女儿家,府中又有尚未议亲的姐姐,你还是得注意些名节才好啊。”
扯了扯正想上前理论的苏蕴之,苏苑音神色不动,不急不躁地轻轻应一声是。
第5章
到底是有一些变了的。
苏苑音敛着眉换下一身早被冷汗打湿而变得有些黏腻的衣裙,泡进热水中缓解一日的疲惫。
夏琴进来正要收走换下的衣裙,发现裙摆已经被扯烂了,褶皱处还有几处血痕,随即大惊。
“小姐可是受伤了?”
夏琴看着浴桶中肤如凝脂,轻阖上清冷的眸,姿容反倒平添出几分媚意的女子。
思绪被唤回,苏苑音睁开清冷的眸,又想起了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有些不解的问夏琴:“这个世界上真有不怕痛的人吗?”
血汩汩的往外冒,却连眉头都不皱,甚至还有心思来同她调笑威胁。
夏琴不解的摇摇头:“没有吧,又不是死人,怎么会不怕痛呢。”
是吗?苏苑音看了看之前被男子握住的手腕,可是她就当真遇见了这么一个怪人。
“这身衣裙不要了,烧了吧。”
她淡声道,复而又阖上眼不再说话。
反正此生也应当是不会再见了,宋氏既然怕她拖累苏落雪的名声,那她便就少出门吧,安安心心在院子里绣嫁衣待嫁吧。
一整夜苏苑音都睡得不安稳,她梦见自己一直在追一个影子,可是怎么跑也都追不上,影子也离她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苏苑音疲乏的睁开眼,看着床榻上的海棠纹样帷幔。
万事莫强求,有缘则合无缘则散吗。
像是终有些释然,苏苑音只觉得一口郁结在胸中的气烟消云散。
她叫来春棋,让她将几个放首饰的妆匣拿来。
春棋一头雾水,好端端的看妆匣作甚,但既是小姐吩咐的,那她只管照做就是。
苏苑音不太爱浓妆艳抹,平日里就只捡清淡的来,好些华贵首饰都一直放在匣子中未曾动过,现正满满当当的挑拣出一个匣子,让春棋给雪照院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