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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昨日走的,后日出殡。”
沈琢哑声:“怎么会…我走时他精神看着都还挺好的。”
“岑县这么乱,我顾不上村子,你也不在,更别提曾家。
曾公一个人在院子里头,听说还是曾家一个小辈偷跑进去抓鸭子才发现的。”
余四娘瞅了一眼,见几人憔悴不堪,便让小二收拾了两间房,“你们暂且住我这,好好休息。”
阿烟照旧住在她前些日子住的地方,沈琢则被安排在郭阮房间的旁边。
他将元忆白放下,坐在床边一夜未眠。
不过就几日的光景,仿佛像是过了百年,所有的事情一夕之间发生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手里的回春草已经蔫了下来,离了土壤后,叶子也不再如同初见那般有活力地展开。
年初听说曾公的病便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真当面对的时候,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
他刚来时并未将这里当做真实的世界,只觉得是一场生命最后的梦。
可相处久后,他越来越能感受到,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灵魂。
天空泛起鱼肚白,街上渐渐有了人声,菜场市集里涌进第一批客人,对面的回春堂被人搬开木板,孙亦怀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
成衣铺子里新挂上的襦裙摆在架子上,衣角随着晨风飘然。
一切都那么的热闹。
“哥哥。”
元忆白顶着微肿的眼睛看着沈琢,将后者的思绪拉了回来。
“吃饭吗?”
“爹爹,白叔叔,他们,他们是不是…”
元忆白不敢再说下去。
“坏人已经抓起来了。”
沈琢道,“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要是你爹爹见到你这样,肯定会生气。”
“嗯,”
元忆白重重的点点头,擦干眼泪,“我会乖的。”
沈琢洗漱了一番清醒了几分,他去厨房时,客栈里只有小二在忙活。
元忆白像是害怕,一直揪着沈琢的衣角跟在他身后。
余四娘打着哈欠闻味而来:“呦,还有个小尾巴呢,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好吃。”
元忆白吓得缩在沈琢身后,一双眼睛惶恐的盯着余四娘,惹得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小孩真可爱,你从哪拐到的,也让我去拐一个。”
“只此一个。”
“还以为我真会拐走吗……对了,中午你去趟府衙,边关军进城,岑大人说要好好招待他们。”
余四娘拿了个包子,“昨天大晚上的老孙急急忙忙被请过去,是有谁受伤了吗?”
沈琢的动作一顿,垂下目光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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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渊,长渊。”
霍遥感觉有人在耳边唤他,手臂下意识的攥紧,却不料四肢传来细针般密密麻麻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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