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对这一类事情的处理堪称野蛮,要么是死,要么是十年以上的监禁,那么获得自由的身体就毫无意义可言。
忘记一切,成为普通人,至少他会拥有一次正常的人生。
与幸吉喃喃着重复你的话:“忘记高专的一切?”
你知道这很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是的,成为叛徒的你毫无信誉可言。”
“我可以立下束缚不将高专的事情说出去!
至少和同伴们的记忆让我保留下来!”
你说得很轻,但不可辨驳:“这是条件。”
乐岩寺嘉伸和你谈下的条件之一,就是与幸吉必须忘记高专的一切,这是保下他的命的前提条件之一。
“束缚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我的术式可以。”
你看着与幸吉焦躁的样子,他看上去那样的绝望又迫切。
在你说到可以给他一副自由的身体的时候,那双不自觉亮起来的眼睛,在听见代价的那一瞬间,染上了鲜明刻骨的怨恨。
你并不介意被他恨着,对你而言,他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同伴很重要吧。”
你拿出了庵歌姬交给你的手机,“这是特制的手机,能让你在这里给同伴们打最后一个电话。”
“你已经默认了我会选择自由的身体吗?”
与幸吉冷笑了一声。
“因为你没得选。”
你轻声复述着即将被拟定好的通知,如同站在绞刑架旁的刽子手,“京都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二年级与幸吉与诅咒师勾结,泄露高专机密,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凭什么!
!
!”
与幸吉几乎要从那套维生设备里站起来,“我只是!
!
!”
“因为你一开始就做错了。”
你厌烦地打断他的话,对着他解释总是会让你联想到自己的体质,“天赋天赋,天赋给你的东西,你不能不要,贪求太多只有死路一条。”
与幸吉重新瘫倒了回去,许久,才像是接受了这件事一样:“……能让我一个人和同伴告别么?”
你把手机递给了他,和乙骨忧太一起走到了门外。
等关上了门,乙骨忧太才开口:“你没告诉他,他之后再也不可能记起他们了。”
是的。
你打算利用术式,让与幸吉和其他学生永远无法重逢。
“就让他抱着那点希望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吧。”
你靠在了墙上,疲惫地叹了口气,“他现在,正在做着这样的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