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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容不念想都没想就拒绝掉。
殷辞不解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
容不念埋在他的脖子旁边狠狠地吸了口气,“你们那个什么鬼灵契听起来和卖身契似的,都是什么不平等条约,我才舍不得……”
“嘶、嗯……”
不知道被碰到了哪里,殷辞忽然像尾鱼似的弹了一下,他平复了下呼吸,“那是别人,哥哥和我结契的话,我就愿意。”
“愿意也不行,那个听着就——”
“可握总想着,有这个的话,你下次就不会这么冲动了,总得想想我的是不是?”
“这不一样,殷辞。”
“怎么不一样,要论起来,灵契要比天玄那一纸契书可靠的多。”
“你听我说,它们——”
“可我相信你,所以愿意。”
殷辞没等他再吐出更多拒绝的话语,低头堵住了他的嘴,血腥味再一次涌进口腔,让人一时分不出这是哪里的血,这次还带了点刚刚闻到的暖香味。
呼吸受限之后思绪也开始混乱,他开始靠触感追逐味道的来源,感受到容不念的变化后殷辞终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动作。
.
等到容不念完全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稀里糊涂就结了灵契,他有意好好教训殷辞一顿,却又在看见殷辞宛若占了天大便宜的表情时偃旗息鼓。
一场云雨过后,他后脖处的印记已经变了颜色,深红色的纹路微微闪着光且隆起,手感凹凸不平,光芒流转间像是有生命一样,像朵徐徐盛开的花。
这枚之前种下的炉鼎印已经被注入了自己的灵力,以后再有人见到殷辞第一反应只会想到这是谁的炉鼎而不是谁的道侣,出来给两人增加一层羁绊之外,它并没有任何益处,殷辞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却像是很喜欢,以为容不念现在没有注意到自己,时不时探手去摸一下,爱不释手的模样。
容不念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像是有人在自己胸口划了一道口子,然后哗啦哗啦地往里边倒了缸陈年老醋。
此刻两人俱已穿戴整齐,殷辞终于摸够了似的收回手,嘴角犹带笑意:“哥哥觉得这代表什么?”
他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特殊的含义来,耸耸肩道:“代表咱俩结契了啊。”
“是,但哥哥没有全说对,”
容不念把结契两个字咬得很重,殷辞被容不念这副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走过去吻了下他嘴角,“这个印记之前对我来说可能是负担甚至是耻辱,有可能的话我会把它一辈子藏起来,但现在不一样了,”
殷辞手指抚过容不念的脸廓,似乎要把他完完全全描摹出来,“之前被抓到满江红的时候,那些人告诉我,要信神佛,这样才能在死后去极乐,或者神明保佑下辈子投个好胎,可我不信神明……哥哥,我只信你,因为是你,所以这些过去留在我身上的东西不会再成为我的拖累,不管以后什么时候我再看到它,只会想起你。”
“哥哥,”
私心藏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里,殷辞错开眼神,装模作样地盯着情、动时在容不念脖子上留下的齿印,“这代表你拥有我了,是要接受我还是抛弃我,都随你心意。”
还没等容不念皱眉头,殷辞就先一步收回自己四处作乱的手,垂臂静立在旁,他脖子微微伸长,仿佛在等待什么处决。
沉默总是分外让人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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