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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醒了,却更痛苦了。
水月克制了一番,终是没有克制住,坐在孟流光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着他,这已经是水月能给的、敢给的最大的爱意。
镜花突然闯入屋内,惊起了满地不堪告人的隐晦情丝。
水月弹跳起身,箭一般后撤三步,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镜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镜花看了看裹着被子的孟流光,以为他是在为二小姐流连烟花之事伤心,便拿了自己要拿的东西退出去了。
水月也不敢久待,轻声退出去关上了门。
孟流光哭罢了,在床上辗转呆了半日,用过午饭后,听院外人声嘈杂,他忙问:“外面怎么那么吵?二小姐回来了?”
镜花出门去打探一番,回来道:“二小姐还没回来,是秦相公又犯病了,他院里的人忙着请太医来瞧呢。”
孟流光好奇道:“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三天两头犯病?”
镜花摇摇头:“这事向来是府里的一桩秘辛,秦相公房里伺候的人口风都严得很,全府上下人人都知道秦相公时常犯病,却没人知道他究竟患的是什么病。”
孟流光更加好奇了,说:“他怕不是装的吧?”
镜花笑笑,不置可否。
孟流光道:“反正我这两天闲得很,我去瞧瞧他,看他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
说着就起身要走,镜花劝不住,只好给他穿戴整齐,领着他去了。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秦相公住处,远远便见院门口往来错落,人人面带焦急,捧出一盆盆血水、血纱布,孟流光愣住了,寻思这动静他有点眼熟,古装剧里一般流产或生孩子都是这么拍,可这秦相公是个男人吧?
孟流光忽然一股寒气直窜脑门,他一把拉住镜花,颤抖着问:“兄弟,我问你,你一定要给我说实话,你们这里,该不会男人也能生孩子吧?”
镜花愣了一下,说:“小相公莫要开玩笑了,男子又没有子宫,怎会生育呢?”
孟流光松了口气,擦了擦吓出的一头冷汗,说:“我说呢,就算这是个女尊世界,也不至于这么离谱。
嗐,我还不是看见秦相公流了这么多血,以为他生孩子难产。”
镜花水月对视着无声地笑弯了腰,觉得自家小相公这脑子真不知该怎么形容。
水月笑完,道:“小相公,这情形你也看到了,估计他们是不会让咱们进去拜访的,咱还是回去吧?”
孟流光心想也是,正要往回走,忽见远处行来一穿红着绿的貌美公子,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被几个小厮簇拥着走来,远远往秦相公院门口斜眼瞥了瞥,呸了一口,拿出一条精致的手帕慢悠悠擦了擦唇角,高声讥讽道:“今儿个真是晦气,碰见小浪蹄子争宠,好好的兴致都让他糟蹋了。”
忙里忙外的秦相公仆人们听见他的话,或气愤或无谓地看了他一眼,都当没听见。
倒是孟流光好奇地小声问镜花:“他是谁啊?”
镜花低声答道:“这位是晏相公,您入府以前,阖府小相公就数他最得宠。”
孟流光立刻嫌弃地打量了晏相公两眼,道:“二小姐以前就这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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