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人多,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每日只靠着这一处,厨房的人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根本不可能照顾到所有人,所以才不免有了厚此薄彼,那些主子、受宠的贵人那里自然是随叫随到,山珍海味伺候着,不得宠的就都往后稍稍,还能记起都算是他有面儿了,有些甚至干脆抛到脑后去了,听说以前吴大人屋里有个失了宠的小相公,被冷落后脑子出了问题,疯了,渐渐被人们遗忘了,连近前伺候的人也没有,没人来催饭食,他自己也不知道路,某日厨房突然记起似乎有段日子不曾给他送饭了,等派人去看的时候,尸体都臭了。
孟流光听出了一身冷汗,他也一直被他们认为是个疯子,前几日他突发疾病,病得那样严重,要不是有水月在身边不离不弃地照顾,估计下回人们听到他的消息,便是他的死讯了。
孟流光干完活,踏着夜色扶着墙往回走,他在这红墙围起来的四方城里穿梭,以前他以为这里是囚笼,却原来这里是棺椁,会将人悄无声息地困死在里面。
孟流光踉踉跄跄进门时,镜花忙扶住他,孟流光将手中食盒递给镜花,道:“对不起啊,我走得慢,饭都冻硬了。”
镜花摇摇头,扶着孟流光半趴在床上,他看见孟流光衣上的脚印,明白了大概,不由叹道:“小相公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了?”
孟流光冷笑道:“这能怪我吗?”
镜花劝道:“容小的多句嘴,二小姐曾经那样看重小相公,小相公也毕竟不曾得罪她,您为何不再为自己想想办法呢?”
孟流光回头看镜花:“你什么意思?”
镜花道:“只要您能再度受宠,眼前这些苦痛不都烟消云散了吗?”
“什么?”
孟流光无语至极,“你把我当什么?是她对不起我,又不是我对不起她,难道现在还要我舔着脸去求她和好吗?”
镜花道:“二小姐是主子,咱们都是奴才,哪有什么谁对不起谁这一说呢?”
孟流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推搡了镜花一把,道:“你走。”
镜花自然清楚孟流光的脾气,想着自己也是白效力,便叹息着准备离开,孟流光却突然叫住他,问:“水月今天怎么样?”
镜花道:“好多了,您亲自熬的药他喝过了,中途醒来了两次,瞧着人精神多了,还问起您呢。”
孟流光点点头,说:“谢谢你今天照顾他。”
镜花真是不知道孟流光是怎么想的了,对着自己和水月这样的奴才这般重情义讲礼貌,却对二小姐那样的主子甩脸色闹脾气,他难道真是个疯子不成?
送走镜花后,孟流光翻箱倒柜找出了之前刚进府时各路人给自己送的礼物,虽然他吩咐过水月可以拿这些东西换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水月考虑到孟流光的感受,最终没有擅自拿去换,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用过一两个,孟流光从中找出几件值钱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趴床上准备入睡,但他屁股上的伤还没好,今天又挨打干活,现在浑身酸疼,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勉强休息到三更天,便拿着礼物起床往厨房走了。
厨房每日四更天开始筹备早饭,他要在那之前将水打好,将柴劈好。
今日他早早开始干,等邹爷进厨房的时候,他已经都备好了,邹爷看了一圈,没寻出错来,便没说什么。
孟流光便拿出最值钱的一件礼物,趁没人注意,递给了邹爷。
邹爷略微看了一眼,低声道:“柳姑娘说过,你的所有东西都是二小姐的,不能拿来赔偿。”
孟流光道:“我知道,这不是赔偿厨房损失的,这是我看邹大爷整日操劳辛苦,想给你买点好吃的,我又出不了府,就劳你自己去买了,也算是我的心意。”
邹爷闻言便笑了笑,收起礼物,道:“你呀,也别太累了,你身上不还有伤呢吗?这两天你人还得来,但来了以后可以坐着缓一缓,不然把你累倒了,厨房不就更没人手了?”
孟流光道:“也是,不过我也不能闲着,还是得捡些活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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