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为其难地放开他,直起身坐了回去。
走之前,他还多说了一句。
“这是我的园子,而哥哥你,就是这园里的笼雀。
鸟雀只有讨好主人,才能窥见天光。”
他这话说的已经算得上体面。
薛怜怎么不明白话里的不堪真意。
他是在提醒他,强调他——自己是他的囚徒,如今被关在他的地盘上,他没有资格提任何条件,更没资格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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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园很安静。
从早到晚,薛怜都听不见任何杂声。
兴许这园子本就仆人极少,毕竟是宋玉负的私宅。
也就是说,只要他能看见,并且能解开镣铐的话,那么逃出去应该不算难事。
毕竟宋玉负很忙,大多时候都是无暇顾及他的。
所以,他不能放弃。
他一定要找个机会让宋玉负解开镣铐。
但他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样快。
大约又过了几日。
期间宋玉负来过两遍,但都是帮他沐浴,和陪他吃了顿饭便走了,看得出来很忙。
这回他确实闲的很。
先是给薛怜沐浴了身子,然后又细心地给他手腕脚腕涂了消肿止痛的药膏。
全程他的动作都很轻柔,也没说些骚话。
薛怜觉得他心情好像不错?
也是,粗略算计一下,两国交战在即。
而现在的宋玉负估计已经得到了西珏部分阵营的支持,再过不久,已经能回国率兵出征了。
可薛怜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等不到那时候。
“热不热?”
宋玉负见他脸色发烫,“要不要命人取些冰块来?”
遂园地处西郊,这里气温虽然没有京城高,但炎炎夏日也有些闷热。
更何况屋子里平日都一直亮着灯烛,显得更热了些。
薛怜轻启薄唇:“好。”
片刻后,便有人取来了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