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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着说了出来:“此女不能留。”
太后原本来之前,想在皇上这里求得的认同就是这个,但她现在想法变了。
她道:“可圣上也看到了,太子这是上了心入了扣,真若在他最稀罕的时候把人杀了,”
太后顿了一下,叹气道,“那他弄不好得给自己脸上留道疤,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年岁,他这铁树开花的情况,保不准他真做得出来。”
太后的目光缥缈起来:“圣上不会忘了吧,小时候为了扳他吃饭的毛病,他差点没把自己饿死,他有多犟,没有人比咱们更知道了。”
“再有,”
太后望了眼外面,“那不是还一个痴情种吗。
为了那个女子,陈家小子抛下脸面,也快把自己饿死在这儿了。”
“这种情况下,若传来那女子死掉的消息,不管是皇上还是哀家下的令,难保他不会把此帐算在太子头上。
一个贱婢死不足惜,但因她一个弄得两个孩子与圣上产生隔阂,得不偿失。”
皇上沉默不语,太后接着说:“再者,那女子刚烈至此势死不从,想来是因为心中有人,那人合该是陈家小子。
我刚就在外面呆了一小会儿,就听到他数句表痴心的话语,想来圣上这几日听得更是不少。
如此有情人就成全了他们吧,也可让太子死心。
待那女子嫁了人,生了孩子,时间一长太子也就淡了,想起来不过是年轻时的一场荒谬过往,这样总比人死了留在心里刻骨铭心的强。”
皇上还是不语,太后道:“圣上觉得呢?”
皇上道:“儿臣觉得还是有些不妥,这样的人不该留在太子身边也不该留在陈松身边。
这两个孩子有多优秀,想来母后也知道,能把他们二人拿下的女子朕实在是想不出会是什么样子。
她当然该是好看的,但好看的女子有的是,他二人也不是没见过,此女一定是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
太后接话道:“异于常人,就意味着不守规矩脱离掌控。
我知圣上意思,那几年苏家开了个不好的头,讲究擅于表达自由奔放,可这种意志过了头就易生反骨,如苏家一样。
圣上是不是在沈家女的行为上感到了这股熟悉的味道。”
“可圣上有没有想过,陈家小子与太子不同,太子是东宫之主,他以后会有太子妃,侧妃、良娣若干,还不要说未来的后宫,这样相貌与心性的女子自然是隐患,早除早好。
但陈家小子父母皆亡,倘大的陈府是需要一个狠厉主母的,帮他撑起那个支离破碎的家。”
太后见圣上在点头,又道:“况太子是不可能娶沈氏女的,而陈家小子求的就是明媒正娶,沈氏女那样的娶回去当正妻,那后宅准保是稳妥无疑,谁可能在她面前掀起风浪来。
陈家小子只需把精力放在外事上,绝不会出现家宅不宁,扰他心智分他心神的情况。”
“这么一说,哀家觉得这事这样办了十分稳妥,太子死了心,远离了祸害,陈家有了能立起个来的主母,陈松抱得美人归心满意足,也不会再来烦恼圣上,只会感恩戴得。”
皇上手上还拿着那封信,又看了眼外面,他想得比太后深远很多。
太子那个水牢,太后不知但皇上是知道的,就是个铁桶。
什么自行惩罚,这是把人保护了起来,生怕太后用强,直接把人带走。
可见确实如太后所言,太子这是上了心入了扣,活生生把人从他那里抢出来送去做了陈家妇,太子真能死心吗?
再有,这样的结果,陈松与太子就不会作仇不会心生嫌隙了?
红颜祸水,无数的史记记载着不要小看女子,一个不小心让她们飘扬起来,其结果难测。
但也确实是杀不得,至少现在不行。
光是想一想那两个网着眼珠子的,皇上头又要疼了。
想来想去,皇上下了决定,前半段如太后所说,此女从太子那里出来是必须的,然后给陈松赐婚。
待他们成婚后,一年半载或是瞅准合适的时机,再行秘密地处决了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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