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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霍焱而言漫长的六年,在这却连浅浅一页纸都写不满。
痛失所爱之人,无缘热爱的舞蹈事业。
在失去精神支柱的六年时光,沈幼桑也如同一枝饱满娇艳的玫瑰失去水分般迅速萎靡下去。
她开始自我封闭自我沉沦自我放逐,她的眼里再也没有光。
这就是她的六年,是霍焱与她失去联络的六年,是霍焱没有参与的六年,是霍焱在见到报告之前从不知晓的六年。
可笑的是,在时隔六年后第一次听到有关霍家安的名字,他还以为她过得很好,和霍家安在国外过得很好。
他甚至还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将她从心底抹去,徒留的亦不过是少年时代的一抹残影,但时过境迁,这抹残影亦是时候彻底消散。
他该抛却过往时光一往无前而去。
及至他看到了那个视频,心脏的疼痛随着她眼泪落下那一秒迟钝又剧烈地传进神经末梢时,霍焱才明白,他原来从来没有真的放下过她。
即便此时的她与原著描写的并无太大不同——
醉酒,憔悴,病弱,衣服皱巴巴。
但那滴眼泪仿佛充斥着巨大魔力,在原著中让霍焱觉得光环破碎的照面,此时却成了催发那名为‘白月光’种子爆发生长的引子。
他不再觉得她形容狼狈犹如流浪汉,她的病弱与憔悴亦不再是像原著描写的那般令人觉得形容枯槁宛如吸食过禁物的后遗症。
那是病西子,是林妹妹,是天边的明月减了‘身姿’,成了勾人惆怅的月牙儿。
换了一种感官与角度,潜藏的白月光便没有黯淡成饭粒子,而是突破禁锢汹涌爆发,月华流淌满心间。
于是剧情线在此刻开始再次偏离,霍焱踏上了前往异国他乡的飞机,没有任何停歇便贸然前来拜访。
而后,他看到了比视频更叫他心碎的画面。
倾倒的椅子,蜷缩的身子,僵硬的地板。
对着他的背似有两扇蝴蝶骨即将撑破针织毛衣钻出巨大的羽翅,鲜艳的红,幽暗的黑。
她的心破了大洞,世间最昂贵的药都无法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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