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未抬头,心如止水地继续剥橘子。
玉筝抬眼望向沈云亭,感叹道“想不到死人脸沈二才是我亲表哥,不过想想也是,我一直都觉得,比起元衡表哥,沈二长得更肖似公主姑姑。”
小话痨一开了口就停不下来,小嘴叭叭地继续道“你是不知道,自从换子那事被揭露之后,沈二的身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再加上他是今科是殿试三甲的热门人选,又生得那副颠倒众生的好皮囊。
如今京城各家贵女都抢着想要他呢真是旧日寒微无人知,一朝富贵人人抢。”
“想不到沈二这样冷冰冰的人也会来春宴相亲,也不知是为谁而来”
一旁的唐露芝讥笑“自然是为了银朱,全京城都知道他慕银朱,难不成还会为了某些上杆子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
玉筝顶了她一句“可沈二明明在程三啊,一直着。”
嘉禾塞了一瓣橘子到玉筝嘴里堵住她说个不停的小嘴,一眼不瞧沈云亭,起身离席去了外边。
七年前的沈云亭还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将所有罪责强加在七年前的他身上实在不妥。
她没法怪责一个无辜之人,可提起那个名字,想起那张脸便让她觉得厌恶。
既如此她主动避开总行了吧。
玉筝见嘉禾走了,忙像小尾巴似地跟了上去“程三,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嘉禾的身影消失在了宾客席。
沈云亭望着那张写了嘉禾名牌的,空荡荡的席位,眼帘微垂,遮住眼里的落寞。
嘉禾的眼里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似都在叫嚣着想要她,不能没有她。
银朱一直静坐在一边饮酒,眼角余光滑向沈云亭。
她对沈云亭的印象只能用“怪人”
两个字概括。
京城人人都说沈云亭慕她。
真可笑。
她跟沈云亭本来就没什么交集,沈云亭她的眼里根本找不到同其他男人倾慕她时一般的神色。
只不过在及笄宴前一日,沈云亭忽然来找她,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他要最好的东西。
简直有病,竟是把她成了件东西。
不止如此,还大言不惭道“你想找最优的男子,我便是。
你我各求所需,如何”
所以她刻意在及笄宴当众羞辱了他。
为的就是想让沈云亭照照镜子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破东西。
只是未曾想,不过数日,他的身份便来了个天翻地覆的改变。
思及此,银朱不由觉得一阵烦闷。
说来也奇怪,之前沈云亭还是外室之子时,程嘉禾日日追着他跑,如今沈云亭成了长公主独子,这程嘉禾竟开始避着他走。
嘉禾不想同沈云亭呆在一个地方便离席去了桃林,刚跨进桃林迎面碰上了来赴春宴的太子。
嘉禾走得太快差点与疾歩迎面走来的太子撞了个正着。
两人微惊,同时道“失礼了。”
闻声又同时道“不要紧。”
嘉禾愣了会儿,微抬头瞧他,太子也正朝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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