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纵斜了她一眼:“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沈不言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原来你也是这般认为,看来我与你有相同感受也不算奇怪,因此为这样的小生是女子扮的感到惊讶,也不为过吧。”
祁纵一噎。
“既然梁玉书是女子扮的,女子看女子天经地义,将军不要生气了嘛。”
她的尾音转得娇憨无比,沈不言少与他撒娇,但每次都能让祁纵的气消掉大半,只觉再和她置气都是自己犯浑,因此说是药到病除都不为过。
今次也不例外,只是纵然祁纵知道自己向来在沈不言面前没有原则,但仍旧免不了装模做样:“到底是除夕,我暂且放你一马,若有下次,我一定……”
沈不言的吻轻柔地落在了他的唇角,祁纵的声音便停了。
沈不言笑盈盈地看着他:“你就如何?”
祁纵静默了会儿,手扶住了沈不言的肩膀,问出了在方才便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
“这岁,是非守不可吗?”
第六十一章
年初五,大雪骤停,整个上京都是银装素裹,银蛇龙游。
红袖阁在经过一夜的如滚沸水泡般的热闹繁华后,继续重归宁静,祁二郎沉得快滴出阴水的脸在红纱后出现,他双手抱起枕头,狠命地往地上砸去:“都给老子滚。”
那地上跪着一群衣衫单薄,瑟瑟发抖的女子,一听这话,都像得了赦令,蜂拥出了这间厢房。
方才明明是祁二郎让她们滚,此刻当真见她们滚了,又像是被戳中了心肝脾肺,心头的火烧了起来。
“贱女人,都给老子滚!
滚!”
随着他的打摔责骂,祁家二郎突然不举的消息在红袖阁疯狂传开,等到了晚上升起灯烛时,在上京都不算是秘密了。
李氏急得抹眼泪,可是她不敢劝,也不敢斥责儿子去多了花柳巷子才害了这脏病,盖因祁二郎在屋里已经与发疯无异,每个给他问诊的大夫都要被他举着刀威胁。
“能治好我的病吗?治不好的话,杀了你,反正你出去,也只会多嘴多舌!”
候在廊檐下等待问诊的大夫听到这隔着门窗,还无法杜绝毒狠的话,脸都快皱成了菊花。
可是国公府不比寿山伯府,庶长子祁纵正如日中天,大夫们又怎敢得罪国公府,只能缩着脖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