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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脏。”
她似乎是邀请。
程濡洱低声答好,把她跳动不止的心和血液一起,吞着往他的心脏流动。
“嗯……不、不止这里。”
“还有哪里?”
“全部、所有,我需要你。”
她眼里又噙着泪,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好,我全部都给你。”
程濡洱吻了吻她眼角的泪。
车厢耸动声、呼吸声,交织在闷热的空气里。
芝华失神地仰头,汗滴从睫毛砸下,眼里的泪被不断攀升的温度烘干,她的心终于不再是潮湿一片。
人在确认环境安全后,很容易进入酣眠。
芝华窝在程濡洱怀里,陷入一场漫长的睡眠,从越野车到卧室的床上,她毫无知觉,经过大半天的波折,胆战心惊的她终于回到可以露出柔软肚皮的地方。
天黑得看不出时间,芝华忽然惊醒,仿佛被某种东西强行唤醒。
她睡眼惺忪翻了身,程濡洱的手抱上来,隔着睡衣摩挲她。
“晚上十点多了,饿不饿?”
程濡洱的声音很清醒,他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剩余时间都为了陪着她,怕芝华突然醒来找不到人,会感到害怕。
“有点饿。”
芝华倦意很浓,不想起床。
“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弄好了端上来。”
程濡洱便起身出去,手里拿着手机。
芝华恍惚地看着,他的手机屏幕好像一直亮着,不断弹着新消息。
“人已经确认死亡了。”
屏幕最上方,裕生发来新消息。
程濡洱略一皱眉,眼里没有别的情绪,分外平静地回复:“去问齐烽,按流程来。”
厨房抽油烟机发出嗡响,程濡洱不再看手机,没什么事比芝华的晚饭更重要,即使是严丁青自杀。
折磨多到一定程度,人的意志就如干裂的枯木,轻而易举地折断。
对严丁青而言,他的人生是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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