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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那一包迷药确实是被凶手顺走了。”
王臻华重新坐下来,顺手给两人斟上茶。
“而且还借由剩下的那包迷药,将罪名嫁祸在了陈东齐身上。”
江炳成眉头紧锁,“若不是那歌妓作证两人颠鸾倒凤一整晚,以陈东齐的体格,实在不像翌日一早能不脚软,还有力气杀人的;大人也确实觉得线索有些牵强,甚至不合常理……这案子说不定就要栽在陈东齐头上了。”
“可惜真凶还是百密一疏。”
王臻华淡笑道。
听了这话,江炳成眉心舒展一点,“也是,再天衣无缝的计划,也经不起人反复推敲琢磨。
更何况这桩案子只是临时起意,现在能找出一个破绽,那下一个也不会太远。”
王臻华手持茶盖,漫不经心地抹了抹茶沫,“排除了陈东齐,那凶手只会在贺金和于莽之间。”
江炳成坐了许久,身上汗也落得差不多,索性合了扇子,一下一下地轻击掌心,“这二人的嫌疑倒是暂时分不出上下。”
他想了想问道,“你可知道,贺金和于莽当晚与陈东齐有无身体接触?”
那晚的事王臻华印象深刻,不需回忆,就很快答出来,“两人都有。”
“死在我房里的歌妓玉奴是陈东齐的相好,当晚玉奴被贺金点来陪我。
陈东齐抹不下面子,上门抢人,结果被我几句话挤兑得七窍生烟,却又没胆量当真打人,差点下不来台,最后还是贺金和于莽上前拉架。”
王臻华顿了一顿,“他二人把陈东齐架了出去,至于是谁顺走迷药,我就不知道了。”
“或者把贺金和于莽重新提审一遍?”
江炳成刚说出口,就自己摇头,“怕是白费工夫……”
“不用那么麻烦。”
王臻华朝江炳成眨眼一笑,“之前官府封锁案情,但我依旧有渠道得到一些外围的消息,想来凶手也不会错失这一渠道……那人的口可并不难撬。”
“你说的渠道是……”
江炳成只想了一会儿,就猜出答案,“张大人?”
王臻华抿了口茶,但笑不语。
虽然王臻华不太待见张南,但总归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总不好转手就将他卖掉。
但她一点提示没给,江炳成就排除了一大群差役,直接定位到张南身上——这就实在不是她的原因了。
对于张南的为人,江炳成也不作评论,只笑着摇了摇头,转回到案子上,“你是说,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凶手自投罗网?”
“咱们要放的是真消息,而不是假消息。”
王臻华纠正道。
“真消息?”
江炳成沉吟片刻,迟疑道,“虽然排除了陈东齐的嫌疑,让嫌疑人限定在贺金和于莽之间,但毕竟还有转圜的余地。
仅仅如此,凶手恐怕未必会急着跳出来。”
王臻华转了转茶杯精致的白瓷把手,没有立刻回答。
在外人看来,将嫌疑人限定在两人之间,并不能把凶手逼入死角,但那是在案子由一人独自完成的情况下。
现在不管是凶手,还是她这个冒牌的受害人,都知道这桩案子并非如此。
所不同的是,王臻华知道所谓第二个凶手是她自己,而真凶多半还在苦苦寻找。
眼下嫌疑人只剩下两人,也就间接帮真凶确认了另一人是谁。
现在是官府错以为杀害玉奴和伤了王臻华的是同一个人,一旦官府理清线索,都不用管谁先杀人谁后伤人,直接把贺金和于莽抓入大牢,大刑伺候,到时候可就一个都跑不了。
若是如此,凶手能不狗急跳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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