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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骁在一边看了不言不语。
你杨念萁要是拿出对老人一半的心思,我们也不会弄成这样了。
马骁不是很喜欢吃这些甜食,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有一天他在厨房看见念萁在做一个葡萄干曲奇,餐桌上放了一桌的工具,葡萄干先用朗姆酒浸了一夜,而念萁把面粉过称过筛,精确到克,才知道她花了多少工夫。
马骁曾问她做这些干什么,外面去买就是了,念萁说,外面买的西点,里头的奶油多是用的反式脂肪,吃了对人体有害,妈妈喜欢吃,就要吃健康的。
我自己做,可以控制选料和糖粉。
老人不好吃太甜的。
马骁问她怎么会做,她说,学呗。
我不是学会做菜了?你吃得不是很满意吗?学西点也没什么难的,就是开始添工具麻烦点,不知哪些是必需的,哪些是可用可不用的。
马骁摇摇头,对她这样的执著不是很能理解。
有一句俗话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要抓住他的胃。
念萁通过这一招,抓住了马骁妈妈的心,却好似对马骁不太管用。
马骁对她的可笑的曲线救国的方式根本就不屑一顾。
如果抓住一个人的胃就可以俘获他的心,那所有的大厨不都成了勾魂使者了?
念萁花了不少时间学做菜学做西点,马骁的心依然故我,没见得靠紧一点点。
两个月后,念萁的热情退了,烤箱也落上了灰,周末马骁妈妈叫他们回去吃饭,又说那天的念萁柠檬蛋糕很好吃,过两天马琰和小睿回来,你也给他们做一个吧。
念萁这次不是答应得很爽快,只说马琰在美国,只怕是西点都吃厌了,她回来我做手擀面吧,比外头的机器切面好吃。
马骁就说:“也没见你做给我吃过,你做得好不好啊?你以为会炒两个菜,会烤几块饼干,就会拉面了?你倒拉一个我看看。”
念萁笑一笑不说话,收了碗去洗,回家后就冷着脸两天不理马骁,马骁才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心想你给我看脸色,我就不动你了?你是我老婆,该办就得办。
到了周二,是他们默契好的欢乐夜,马骁伸手过去,念萁一把推开,说这两天身上不方便,马骁只当是她还在生气,她生不生气他从不放在心上,不见得她生气他就放过她,这是她做妻子的分内的事。
他和她结婚,并不是爱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不是感情日深水到渠成,他结婚就是为了要过日子,这过日子就是有个老婆生活方便,有人做给他吃,衣服脏了有人洗,晚上睡觉有个软身子可以抱着败火。
他的火败了这三个月,一点没见少,反倒越烧越旺了。
这不就是她没尽到责任的原因?
他当她是还在为前天的事生他的气,他早就习惯了她管她说,他管他做,于是不死地又往她腰下摸去,手刚触到一点软厚的纸垫,念萁就爆发了,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地说道:“马骁,我是个女人,请给一点基本的尊重。
你什么时候要,我都依着你的,我几时用这个做过借口?你不会记着日子吗?你不是学金融的吗?你不是对数字很敏感吗?要不要我在月历来画四个圈圈来提醒你?”
马骁也火了,手偏不放开她,抱她牢牢搂紧,压着她说:“我说了要了吗?我摸摸不行啊?我怎么你了,我就不尊重你了?那你尊重过我吗?你几时把我的感受放在过心上了?”
念萁怒道:“我哪里没尊重过你?你什么时候要我说过不?反倒是你,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你都是一意孤行的。
就算我生着病,你也没说体谅一下,到了日子就要,我是个机器人吗?”
“你不是个机器人,你是个冰冻人,”
马骁这下肯放开她了,“我倒是那个机器人,和老婆睡觉不是看心情,是要看日历。
既然你要按日子来,那我要把你不方便的时候欠我的次数补回来。
我的数字好得很,绝对不会算错,不会多加你半次。”